他不能说秦家流放的原因,只能含糊略过,直述事实。
新帝闻言,神色一凝,秦家流放的内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张献心中惊叹,那封信说的是真的,他们竟然真的用这个理由!料敌于先,厉害了。
张献当即就反问他,“左大人这是臆测秦家有造反之心?”
左安民:“不无可能。”
新帝抿了抿嘴。
“你这样臆测秦家不好吧?秦家世代忠良,向来深明大义,先太子在北境出事是真,先帝只是让其流放,已是宽宏大量了。雷霆雨露皆是皇恩,秦家必不敢有怨。”
“况且此次也不是秦家第一次因过被罚。没道理,之前几代都无事,到了皇上这里,秦家就要反了吧?”
“最后一点,左大人你刚才的话也不对,吕家只是秦家的姻亲之一,秦家的姻亲除了吕家,还有顾家以及丁家等都在长安,焉能说无人牵制秦家?你直说你是针对吕德胜不就行了。”
你的理由站不住脚啊。
新帝默默地听着,这段时间,他已明了了父皇将秦家流放的真意,是想让他施恩于秦家啊,而他已有些许意动。
去岁,在秦钺重创了羌胡一族之后,迎来了乌桓的一波攻击。
副帅符建功直接被提拔为北境军的统帅,全权接手北境的军事权。偏偏这场仗,挟灭羌胡之威,还打了两三个月,朝廷还拔了一大批粮草过去,简直废物!
对比之下,秦家是真的好用啊。
新帝按捺住心绪,且等今年看看符建功与阎征等人的表现……
左安民一咬牙,决定用信上的理由,“皇上,今时不同往日。那秦晟之妻吕颂梨是个报复心极强之人,太皇太后强行赐婚,将她嫁给秦晟,她心中定有所怨。此女擅谋,聪慧异常。当初被下狱后,她尚能以一己之力扳倒谢赵两家。皇上,这样您还觉得能让吕德胜外放么?”
谢湛为了让吕颂梨引起新帝的重视,竟不惜自揭伤疤。
新帝心中一动,若有所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和他提起吕颂梨厉害了。薛怀民提起过,现在左安民又提。可这个女人他见过,当初在大理狱,没觉得多厉害,只是感觉和她爹一样,特别会说话。
张献心中惊骇,信中再次预判了左安民一次。
“左大人,你胆子怎么变得那么小?先是秦家那一家子流犯,让你防备不已。如今一个小女子也让你如此忌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吕颂梨乃吕大人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