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被骂了,他也不担心自己的乌纱帽,谁让他是皇帝潜邸老臣,身上有从龙之功,又对皇帝忠心耿耿呢?他虽然能力不那么出彩,但管好皇帝的钱袋子还是可以的。
宋墨此时确实很心烦,南地的问题至今悬而未决,他又不能当作不知道。
南地的水灾,被涉及的老百姓太多了。之前有一小股民乱,但很快就被他派兵压下去了。但他知道南地的问题不解决,肯定会酿成更大的动乱的。
而解决南地问题的关键就是钱。
宋墨从来不知道管理一个国家这么费钱。
救治安置受灾老百姓,还有就是给他们发放粮食赈灾,都不是一笔小钱。而且因为南方水灾,注定这一茬粮食要欠收了。今年的税收也难收上来。
想到这些问题,宋墨就觉得头疼。
张献在一旁细声开解他。
就在这时,左安民来了,说有要事回禀,说完一直拿眼睛看向张献。
张献看天看地看脚尖,就是不看他。
“到底何事?”宋墨正心烦呢,左安民说有要事回禀,却一直不说话,搁这吊胃口呢?
左安民心酸,只能不去针对张献,正色道,“皇上,您还记得谢湛吗?”
张献闻言,眼睛微闪。
而宋墨,则是愣了一下。
谢湛?他当然记得。
他当初听信薛怀民之言,设计太子死在北境。本以为神不知鬼不知,却不知,这一切都被先帝洞察。
是谢湛的出现,提醒,以及提点,才让他在先帝的质问下,得以得体应对。才让先帝在对他抱有强烈不满,还是容忍着他登基了。
宋墨最印象深刻的,是谢湛对他说过的那段话。
他说,对于先帝来说,儿子手段狠辣不可怕,他最讨厌的是儿子蠢!继承人要聪明,有魄力,有决断力,其他一切缺点,皆可忽略。
可以说,他这个皇位能到手,有两大功臣,薛怀民和谢湛。没有薛怀民,他没有机会。没有谢湛,他在应对先帝,面对先帝的诘问时,肯定会死扛着不承认的,以先帝驾崩时的疯狂,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薛怀民与谢湛相比,还是谢湛胜之一筹。
若非后来的事,谢湛他现在估计已经是他的肱骨大臣了。
此时左安民提起谢湛是何意?
“朕记得谢湛,他和他的家族,好像是流放岭南了?”宋墨沉声道,“左爱卿,你怎么提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