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四五里地,恭亲王又腿疼走不动了,“老了老了。”
吕德胜上前搀着他,嫌弃地道,“你说你这么年老体衰的,皇上还忍心把你派来平州这么远?”
吕德胜问他,“马车坐不坐?”不坐咱就走。
这下恭亲王不嫌弃马车颠簸了。
回到之后,吕德胜让人给他们一行人安排了下塌处。
翌日,吕德胜再见到恭亲王时,他的精神头已经恢复了。
他便不由得问道,“不知恭亲王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恭亲王喝茶的手一顿,然后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的……”话里话外就是,你们平州今年收成好,多交点税。
这话一下子就刺激到吕德胜那根敏感的神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吕德胜以为他成为平州刺史之后,就能苦尽甘来了。
毕竟一州刺史就相当于一个土皇帝,头上再也没有婆婆压着。那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事实并非如此。
闺女带着一众属下想将平州建设好。
老百姓想过上好日子。
大家都很努力。为了能种好地,能让土地多产出一些庄稼,能让老百姓吃饱,他们是各种法子都用上了。
他也不好意思偷懒了,然后,他就变成了春也出门,秋也出门,行走在田间地头,劝课农桑的吕大人。
他容易吗?今年他鞋子都穿烂近十双了,就为了不让所有人的努力白费。
连老百姓都说他是他们见过的最平易近人的官老爷。
现在他们能收成了,宋墨竟然要多收他们平州的税?
是可忍,孰不可忍。
见吕德胜脸色变了,恭亲王劝他,“三十税一,本就是老百姓应该交的,朝廷也没有多收。”
吕德胜皮笑肉不笑,搁这和他玩数字游戏呢?
“那你来说说,朝廷今年算出来的平均亩产是多少?”每一年,朝廷都会派人测算当年的平均亩产,再来计算有地人家的赋税多寡。
“两百八十一市斤。”
“那三十税一,我们平州一亩地平均要交税九斤三两六钱。”
“不行。”
吕德胜撩了撩眼皮,“为什么?”
恭亲王苦口婆心地道,“吕大人,你们平州今年的收成好,应该按照实际产量来。”
“恭亲王,你觉得我们应该按多少产量来交税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