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衙门
吕德胜捏了捏眉心问,“你大嫂回去了?”
吕颂梨嗯了一声,然后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浓茶。
事发之初,她已经通过王东,让长安的人扮成算命的找上田父,说他今年命中有劫,一通忽悠之后,让他带着家人出去避难。
所以,她大嫂,她就不见了。
他们是真的忙。见了也是一些语言上的安慰,她能理解她大嫂的担忧,但她确实没时间宽慰她。
至于她大嫂想要做的事,吕颂梨能猜到,但他们暂时还做不到。
现在他们正处于关键时刻,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满盘皆输,他们输不起。
吕颂梨正在整理平州的人才名单。
他们平州反了之后,肯定会有一波人离开的。哪些人才是他们必须劝服留下的,哪些可走可留,哪些人必须走。
以及接下来他们可能还要应对朝廷的封锁,如何破除封锁,以及在封锁期间如何保障两州将士以及两州百姓的正常生活。
这些都是他们接下来需要面对的问题。
吕德胜叹了口气。
“爹为何叹气?”
“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张献。”
吕颂梨很清楚,他们平州一反,对于与他们交好的张献来说,必然是惊险万分的。
“张大人和田家他们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的。”吕颂梨宽慰她爹。
宋墨好名声,他们拟的檄文并不是随便写写的。
身为一个年轻的君王,站在权力巅峰的他此时必然是有所追求的,比如名垂青史。
有追求,必然会顾及自己的名声。
而张献,南阳赈灾有功,是百姓认可的好官。
宋墨要是现在就杀了张献,正好就应了檄文里那句‘心胸狭隘,不能容人,残害忠良’的批语。
宋墨的风评刚被害,他肯定想挽救的,又没到破罐子破摔的时候。
宋墨最愤怒的时候,檄文将了他一军,给了张献一线生机。
接下来就看其他势力的反应了,比如诚王、晋王以及谢湛。
诚王、晋王必反。
谢湛如今面临着道路选择,要么趁着他们平州掀起的这一阵东风,一起反了。要么就坚定地站在宋墨身边,藉由此事,向宋墨表忠心,攫取政权。
两条路,吕颂梨倾向于谢湛会跟着反。
造反通常都讲究师出有名,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