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沈宁是刚正刚烈之女,她如今只觉得是个小狐狸,伪君子。
“采莲。”沈宁:“去把我的祥月簪取来。”
“是。”
采莲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红木锻造的长形匣子。
沈宁拿起红木匣子,走至纳兰晴的面前,道:“长嫂,说起来,也是阿宁没有礼数,长嫂嫁进沈府三年之久,阿宁身为妹妹都不曾拜访过。这是母亲送我的祥月簪,愿你我能以此簪为始而冰释前嫌,若长嫂愿意由衷的接纳阿宁,不妨由阿宁为长嫂插簪。”
宗祠内,沈国山这一脉的许多人,看着沈宁的眼神多了一丝钦佩。
时隔三年,直至此刻,见沈宁有容人之心,方才打心底里的承认沈家有这么一个人。
纳兰晴见周围看向沈宁的眼神多有敬意,气得胸闷心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沈宁把祥月簪插在纳兰晴的发髻之上,笑时灿若星辰,“真好看,长嫂,可要日日佩戴才好。”
无人看见,沈宁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意。
她并非善人。
相反,她心眼不大,锱铢必较。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如若顾烟萝当真是纳兰晴提前通知的,这祥月簪,无非就是她与纳兰晴的“礼尚往来”罢了。
纳兰晴在宗祠丢了颜面不说,还把协理管家的权力给弄丢了。
回到房中,纳兰晴把满桌的瓷器、白玉杯盏给推得摔在地上,眼睛红得吓人,仿若野兽般瞪视着前方。
“沈宁!”
纳兰晴咬牙切齿,充满恨意的音节,从嗓子眼深处蹦出来。
小玉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夫人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我气什么,我不气。”
纳兰晴一贯自持骄傲,把脑袋和下颌抬得高高的,杏眸极力的睁大,硬是不让眼泪淌下一滴来。
“她沈宁不过是个弃妇,我可是沈家的长夫人,等那两个老不死的入了土,这么大的家业和爵位,不都是我纳兰晴的了。”纳兰晴说到后边,竟是开心的笑出了声。
这一笑,眼泪便掉落了出去。
如此狰狞的神情落在小玉的眼里,只觉得悚然的寒意席卷了全身。
“等到那时,她沈宁,是个什么东西?岂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纳兰晴勾着唇角,双手轻握,指腹摩挲着指甲上的血色蔻丹,抬着眼皮冷淡地道:“沈宁一介废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