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白一进清幽堂,就看见了月色下少女由衷的笑,眼梢边却蔓开了一抹红。
既温柔,又倔强,她像是攀岩的凌霄花,与这上京城的娇花们全然不同。
“五哥,你来了。”沈宁微微一笑。
“嗯,荣燕堂那边都上好了菜,白日里都通知好了大伯和三叔家的人,这会儿可以过去了。”沈修白说。
郑蔷薇问:“你爹呢?”
“拿刀去了。”
“?”陈欢欢陡然眨巴了两下眼睛。
沈宁却是抿紧了唇瓣。
郑蔷薇看了眼沈宁,笑而不语。
夜色,又深了几许。
沈家荣燕堂,好是热闹。
沈家三脉的人都聚集起了。
“这人也太多了。”沈宁堂妹沈如花在父亲身边,不悦地撇着嘴。
“这还叫人多啊?”沈国海说:“当初你小姑若非离家出走音讯全无,这会儿估计人更多。”
沈家小姑,算是沈家禁忌般的存在,沈家老家主还活着的时候,最不愿听到小女儿的名字。
沈如花皱眉,“既不逢年过节,也没不是什么大日子,二伯他好端端的摆什么家宴?”
沈国海用手敲了下女儿的头部,“能不要钱吃这么多大鱼大肉,不吃白不吃,等会儿多吃点儿。”
沈家的人儿都陆陆续续进了荣燕堂,围在偌大的桌前坐下。
纳兰晴虽说先前受了惩罚,这会儿却是热情洋溢的去左右逢源,望见沈宁几个进来,忙不迭上前招呼着,“阿宁,今儿的事嫂子都听说了,可累坏了吧,那府衙大人判的漂亮,他顾家是怎么敢做出偷卖沈家铺子的事来,还卖了万两银子,真黑的心肠。”
这番热切的话,每个字都是在给沈宁下绊子。
纳兰晴一口一个偷卖沈家铺子,是想把那一笔钱划入沈家。
不用她往下说,就有沈家大伯的妻子,沈大娘接过话茬说:“万两银子,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阿宁真是个好孩子,为沈家带来了这么多钱。”
沈如花问:“沈宁堂姐,顾家来的钱在哪里呢?”
陈欢欢听得直皱眉头。
顾家是黑心的人,沈家大房和三房,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辈子都是靠吸食二房沈国山的血为生,却从未有过感激之情。
“钱在哪里,就用不着诸位关心了,我非稚童,不至于连钱都守不住。”沈宁淡淡地道。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