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北渊王府门外,沈宁等人陆陆续续的上了马车。
夕阳西下,火烧云漫天,暗红的余晖洒在错落有致的古老城池。
“小七,送我一程。”楚夜没皮没脸的跟了上来。
坐上马车的时候,小侯爷还朝着外头的北渊王挑了挑眉。
车夫刚要拉紧缰绳,就见帘子一撩,燕云澈屈身降贵坐进了马车的里边,折扇晃当一开,正经地道:“本王许久未见沈三爷子,甚是想念,择日不如撞日,这会儿就去与他下下棋吧。”
择日不如撞日……
沈宁听着这话,看看燕云澈,又看了看楚夜,心内长叹一声。
这俩人,还真是旗鼓相当的天作之合。
不算大的沈家马车,承受着不属于它的委屈,里边坐满了人。
适才还昏昏欲睡的车夫顿时精神抖擞,眼睛发亮,驭马之时更是比往常卖力不少。
他和这一车人平均算下来,都是属于上京城的风流人物啊。
马车绕了半圈在定北侯府停下,待楚夜下车之后,才沿着长街大道回到沈家。
沈家三叔沈国海近日找二嫂郑蔷薇要那一顶长寿朱冠,却是惨遭无情地拒绝,因而食欲不振,精神萎靡,直到下人来报:
“三老爷,北渊王来了,说要与您下棋呢。”
适才还面色青灰的沈三叔,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理了理衣裳又梳了梳发丝,苍老的脸上浮满了笑。
“哈哈哈哈。”
“吾与王爷,那是棋盘上的交情。”
“那沈宁空有匹夫之勇而无内涵,不似我沈某人,年纪虽大,却像陈年的酒,香啊。”
下人们看着自言自语的沈三叔,俱都低下了头,疯狂遏制住因为憋笑而要抽搐的嘴角。
沈国海全然把二哥沈国山的话给抛诸脑后了。
他权当二哥是嫉妒他得到了北渊王的器重。
……
清幽堂内,沈青衫和不知何时来了沈府的大白玩作一团,沈惊风坐在石桌前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捧着兵书看得全神贯注。
“大哥,知道爹在哪吗?”沈宁问道。
她回来得有些晚,本想给沈国山做点儿新的菜式。
这三年的枯燥乏味,也不算一无所获,起码让她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厨艺了得。
“监察御史宋印来府拜访,带了治疗父亲腿骨的伤药。”沈惊风叹道:“父亲年迈,腿骨又有旧疾,不好拿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