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见身上多处染血的沈宁和被她绑在了一起的陈长命都已愣住。
“快,快,快啊,行军医师在哪里,快来救人,快来救他!”
沈宁几乎从马背上翻滚下去,宋邵卿和王崇劲分别在两侧把她扶住,这才没让她摔跤。
宋邵卿脸色骤然一变,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行军医师赶忙而来,自陈长命的鼻息一探,便道:
“沈主将,他已经死了。”
“他是谁?”宋邵卿问道。
“死了……”
沈宁的腿一软。
即便早已知道,但在亲耳听到行军医师说的时候,腿还是软了一下。
但她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北幽之事。
“宋校尉,北幽叛军在屠城,驻军士兵全都叛变,已是第六日了、”
“此人名为陈长命,我不知他是什么身份,只知是北幽人。”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五里地外的林间被北幽叛军骑兵追杀。”
沈宁一鼓作气地说完,紧紧地攥住了宋校尉的手臂。
“叛军屠城?”宋邵卿脸色惨白如纸。
士兵们心情沉重。
子衿、燕京两大武堂的学生们何曾见过这等架势。
都还以为执行任务,就苦点累点罢了。
这是他们现实中距离屠城和血腥最近的一次!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大理石少卿之子甄远大声喊道。
“怎么不可能?”沈宁侧目反问。
甄远:“北幽驻军的将领,是我的堂哥,他怎么会叛变大燕,怎么会?定是这个叫陈长命的人胡说八道。”
“他不是胡说。”君光耀说:“此人我识得,虽然看不清本来样貌了,但他手背之上黑色的蝴蝶胎记没有变过。他叫陈长命,是北幽人,很多年前想来上京加入麒麟军,却突然打道回府,说是家中母亲生了一场大病。”
“自古忠孝难两全,若是从军,就无法在父母膝下尽孝。”
“若是回去照顾父母,就不能从军报效大燕。”
“这是他当时说的话,我恰好看见,故而印象深刻。我相信她说的,北幽驻军已经叛变。若是如此的话,我们五千人军远远不够,必须去附近州县请求援军。”
君光耀的眼睛有些红,咽喉酸痛地看着陈长命的尸体。
他对陈长命印象深刻,还有两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