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睁大了双眸,盯着沈宁手中堪称丑陋的红色窗花看了半晌,脑子嗡鸣作响又空白的,长了长抖动的嘴唇,竟是道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随即,狠狠地咬紧了后槽牙。
果然如她所想。
沈宁就在这儿等着她呢。
“嫂子不知阿宁此话何意。”
纳兰晴讪讪地试探。
“没什么意思。”
沈宁笑了笑,为纳兰晴添上一杯刚沏好的茶,“阿嫂,喝茶——”
纳兰晴欲言又止,默然半会儿,还是伸出手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眼神却一直在瞧着沈宁的神情变化,奈何沈宁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如水,实在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会儿,外边出现了响动声,采莲出去了一会儿才回来贴在沈宁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
“小姐,是魏老医师来了。”
“嗯,让老医师进来吧。”
沈宁继续剪窗花。
全然不顾是越剪越丑。
甚至还有几分“孤芳自赏”的意味。
纳兰晴敏锐竖起了耳,警惕地问:“魏老医师怎么这个时间来清幽堂?”
“北幽落下的伤势尚未痊愈,今日又在红梅园与失控的群狼对战,扯动了些伤口。”
沈宁一面笑,一面说:“魏老医师每年都会进府给爹请脉,于我又有救命之恩,阿嫂不必担心,魏老先生是信得过的。说起来,阿嫂曾经失去过一次孩子,只怕是伤了元气。”
“不碍事的,这几年我一直都在调养。”纳兰晴急忙回。
“调养归调养,但还是要对症下药才行,魏老医师的医术,曾沐泽于神农谷,是世人有目共睹的,旁人请都请不来。不妨,让魏老先生帮阿嫂看看身子吧。”
沈宁说着,微微一笑,眸色细细地打量着表情大变的纳兰晴。
纳兰晴眉峰一抖,镇定地道:“不用,不用了,阿宁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嘭。”
沈宁将手中茶杯压在桌面,发出了沉闷的一声。
而后便见她笑着,一字一字道:
“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