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让顾蓉,脏了母亲的手。
“莫要多想,不过一件平常的事。”郑蔷薇安慰道。
那日,她去顾府,打了顾蓉一巴掌后,原想就此罢休。
然而,顾蓉逢人便说,再优秀的女子,还不是在男人身下。
又譬如说沈宁房中之事伺候不好丈夫,把顾景南气得刚成婚就请求出征西齐。
顾蓉的话,旁人总会信几分。
诸如此类,实在是太多,传入郑蔷薇的耳朵,实难能耐。
“娘……”
“阿宁,下雪了,陪母亲赏赏雪吧。”
“好。”
沈宁不再多言,事情既已发生,便只能这样。
她只是心疼自己的母亲。
如同母亲怜爱自己的女儿一样的。
“大哥呢?”沈宁问道。
记忆里,大哥最喜欢雪景了。
“你大哥去官媒那了。”
沈宁闻言,眸底划过了一道稍纵即逝的光。
小雪纷纷,似若飘絮。
母女俩又走了一段路。
“沈大宗师不错。”郑蔷薇道。
沈宁眸光一闪,讷讷地看向了母亲。
“他们总担心你再经历一回痛彻心扉。”
郑蔷薇将手炉放在了沈宁的怀里。
母亲的目光,温柔如水。
“而母亲担心你画地为牢,失了属于你的勇气,再错失掉上天的赠礼。”
郑蔷薇道:“人的一生,青葱岁月里,总能遇到一些错误的人,做一些错误的事,最忌不知悔改,一错再错,更忌囚于过往之错,从而困其百载。”
沈宁说道:“而且青亡藤的样式,熟透之后,很像菜叶,确实会发生误食的事。”
“这青亡藤,她不误食,也得食。”
郑蔷薇放下了素净的帕子,平淡地开口。
沈宁听到这话,眸子陡然一缩,侧目看向了郑蔷薇。
“母亲?”
难道,青亡藤,是母亲的手笔?
郑蔷薇却只平静地望着前方的屏风,沧桑的眼眸,无波无澜。
“娘……”
沈宁想到顾蓉误食青亡藤的事极有可能与母亲有关,声线都颤抖了一下。
顾蓉是死是活,她并不关心。
纵然不得好死,她亦不在乎。
但,她记忆里的母亲,孤傲的,清高的,是绝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