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光,一点一点被黑色吞噬。
直到绝望。
“惊风。”她不似方才那般强势,眼睛红红地,试图伸出手去抓沈惊风的袍摆。
“沈某与姑娘不熟,还请自重。”
沈惊风策马扬鞭,驰骋过街,空留纳兰晴苦苦待在原地,像是丢了魂儿。
耳边,充斥着围观者的声音。
不算大,却陆陆续续的进了她的脑子。
“原来这纳兰家,是假孕逼娶啊,这般说,沈家当真倒霉透了。”
“可不是么,人青梅竹马,自小长大,还经历过生死,就这么被拆散。”
“要说这叶倾城,当真是个顶好的姑娘,那会儿家母病时求医,叶姑娘路过,帮了不少忙。”
“……”
适才,沈惊风在,过人驻足的人们不敢多说什么。
如今只剩下纳兰晴一个,倒也不再顾忌了。
那些声音,堪比刀枪剑戟,刺激着纳兰晴的灵魂,扎进了皮肉深处。
唯有疼痛感,弥漫进浸了冷气的血液。
钻心,刺骨。
“沙,沙。”
酒楼二楼,窗台边的帷帽女子,又翻了一页医书。
沈惊风休妻之事,已从官媒到户部走流程了。
经过纳兰晴街边一闹,算是人尽皆知。
上京城平民们茶余饭后,便又多了一件谈资。
纳兰晴绝望地回到沈家。
女子的周围,已经有不少人被吸引了注意力。
登时觉得眼前的热闹,比任何菜都要下饭。
“那不是沈家的大公子吗?当初据说和前太傅家的叶小姐是青梅竹马,却又与他人闹出未婚先孕的丑闻,被迫娶了纳兰晴。”
“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要休妻了,沈家不是从来都不纳妾,不休妻的吗,今年倒是有意思,沈家儿郎休妻,嫁出的女儿还要休夫。”
“要说那叶倾城啊,沈惊风冒死见了皇上跪地为她求情,从小就养在沈府,当时乃是上京城的一段佳话啊。”
“沙,沙……”
众人说着,那头戴帷帽的女子,又翻了一页书卷。
她娴静脱俗,即使不露脸,也有着一种如孤月般的清冷气质。
似遗世独立的仙,尚未羽化前。
“沈惊风!”
“你不能休我!不能!”
纳兰晴一步步地走近了沈惊风,发红的眼睛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