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不烂之舌,仿若千军万马。
太子侧目看去,眸子薄凉如水,便与三皇子对视了眼。
三皇子半眯起锐利的眼睛,正出现杀气的时候,很快就暗沉了下去。
只见他看到鹿台的边角处,弱不禁风的九公主燕月璃,在侍女的搀扶下出现于风雪的尽头。
她穿着素净的白,身上的斗篷很厚重,也破旧,都是前几年的样式,面上未染脂粉染着近乎透明的病态白,鼻头却是通红的,宛若绯色的玉,一双眼睛如黑曜石在灯火下熠熠生辉,却只是看向了鹿台上的沈宁。
三皇子消逝的肃杀之气,卷土重来时,更是浓重如摧枯拉朽不可挡。
元和皇帝的笑声,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能让素有铁齿铜牙之称的林使臣都哑口无言,可见朕这沈将军的厉害。”
“传闻沈将军嫁做人妇,独守空房三年之久,没学到为妇之道,倒是练就出了一张巧嘴。”林使臣阴阳怪气的腔调惹人恼。
蓝连枝心疼地看向了沈宁。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世上万般事,都可道寻常。
女子也可刚正烈如火。
但这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子,都难以承受男欢女爱的旧事,是相伴一生的耻辱,如跗骨之蛆,不断骨,难以消,若断骨,人便亡,空余贞洁之名传后世罢,却无人知个中艰辛如地狱十八层!
鹿台的角落。
燕月璃眸染悲伤。
侍女忧心:“公主。”
燕月璃叹道:“当一个女子无懈可击的时候,便只能来诋毁她的婚事,羞辱她不守妇道,以此来扳回一成。”
风雪中,侍女护着公主,听得半懵半懂。
“但他们未曾想到过——”
燕月璃眸底逐渐地浮现出了笑意。
她凝望着宫武宴上最炙热的太阳。
一字一字道:“一个女子的征伐之路,能够走向无懈可击,便是从不守妇道与男欢女爱的血海走出来的,敌军的刀砍不断她的骨头,流言蜚语杀不死她。”
燕月璃微笑着。
如流珠破碎,又如甲胄铁衣之坚韧。
……
林使臣嘲讽写在脸上。
沈宁神色如初,不卑不亢。
“沈某谓之大燕,如沧海一粟,荒漠尘埃,不足为道。我大燕自有人才出,而与林使臣交谈,本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