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过去,画师们合力画下一副图。
元和皇帝给了眼神。
陈喜立刻上前,将偌大的卷轴图打开。
陈琼等人在下方抬眼看,满目震撼,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了些许。
饶是其他武堂的少年学生,此刻无不是肃然起敬。
在大燕,每一个百姓的心中,都有着能够与三尺之神明比肩的麒麟。
若说皇权是让人臣服的话,麒麟意志则是叫人,心甘情愿的钦佩、恭敬。
“沈宁。”
人群纷纷,麒麟士兵如城墙厚,陈琼微红着眼睛轻声喊。
“嗯。”
沈宁勾唇,宁静一笑,眼底是那一副壮观的画。
大燕或许病了,深扎在土壤的根也坏了,金絮之下,是在朝骨髓蔓延的破败,但她和千万人一样,依旧对这片土地有着热忱。
“你和我想象中的沈宁,有所不同。”陈琼浅笑。
声音很轻,湮在风雪,只有作为各自武堂首领的彼此才听得清。
“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沈宁问道。
“从前,你高傲自大,目空一切。后来你愚不可及,低嫁到顾府,再后来……”陈琼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来日方长,等来年,再告诉你。”
沈宁笑而不言。
出嫁三年之事,她不悔。
而每个人都想借题大做文章,以此来将她钉到耻辱柱上永世不得超生。但流言蜚语凝聚出的钉子,钉不死她。
盛宴之处。
乾天国等使臣作揖颔首,祝贺元和皇帝。
以奔雷宗为首的宗门,俱都举杯敬酒。
来大燕的宗门里,奔雷宗的地位最高。
大多数有着雄浑底蕴的宗门,通常都不会来大燕,毕竟大年三十,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奔雷宗算是个例外,只因奔雷宗与上京沈家同源同祖,每年宫武宴来一趟上京,已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奔雷宗的天佑长老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精神矍铄,满面红光和笑容,“大燕国力雄厚,震慑宇内,按照历年的惯例,列国之间便有切磋,不知今朝比之往年,又会是何等的精彩。”
“列国有翘楚,必然是精彩万分。”元和皇帝淡笑。
切磋之事,都是列国武堂之间年轻人的比较。
各军士兵不参与其中。
算是点到即止的助兴。
使臣队伍之中,一名身材魁梧皮肤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