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何不食肉糜,不知将军意下哪一句?”
“若末将说,二者皆有之呢?”
新年的寒风凄凄,呜咽而掠。
望月楼陡然间锋芒交错,如没有硝烟和锋镝的刀光剑影般。
陈禄章、周永顺几个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上,暗道沈宁今日是怎么了,平日惯会狗腿谄媚的,此等关键时刻倒是和北渊王杠上,岂不是自讨苦吃,非但如此,这一番话还不是要得罪了满城富贵。
燕云澈的声音冷了下去,“沈将军是觉得,本王是在铺张浪费?”
陈禄章不忍心沈宁开罪了北渊王,便出来打马虎眼,“沈宁啊,而今不是过年嘛,就这几天的时间,缩衣节食不大好。”
“陈将军,权贵之家,一日的缩衣节食,便是清苦百姓一个月的生计,甚至还有多。”
沈宁直接站了起来,走至中央朝那讳莫如深几分邪佞的北渊王德行礼作揖,稽首道:
“请王爷做主,缩减权贵衣食,并且让京都官员,负责部分北疆出征的粮草和军需。天下兴亡,匹夫尚且有责,更何况满城富贵之人?我沈家,亦当如此!”
燕太老君眼皮子狂跳了几下。
沈丫头,这是要扒了上京官员的一层皮啊。
但国之兴亡,若连享受功名俸禄和富贵的朝廷官员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知贪图享乐的话,便是要遗臭万年的。
诚然,沈宁算是得罪了满城人。
燕老太君看着那身量纤纤却有泰山巍然之气的女子,苍老的面庞浮现了慈祥的笑。
她就知晓,沈丫头不会坐视不理,自有后招的。
纵然今日是鸿门宴,这番话说出去,皇城的半数富贵都得拿出来了,但沈宁必是众矢之的,可见她真的是抱以死志出征而去。
只要能多凑齐些粮草,哪怕满城恨意成为一根根箭矢让她万箭穿心而死又何妨?
哪怕她的狗腿谄媚被史官添油加醋多记几笔后世说她是个奸臣又如何。
视死如归去北疆。
不守国门终不回。
……
燕老太君浑浊的眼眸湿润了几分。
沈宁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抱负,她又怎会为了一个误入歧途的儿子而生了间隙呢?
“沈丫头,莫要抢风头,别什么正道好事都由你沈家占了去今日缩衣节食捐赠粮草助我北疆勇士们共渡难关之事,当由我国公府带头。”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