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长老扭头,诧然地望着云淡风轻的沈钰。
他听闻沈钰游山玩水踏遍四方,还以为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又或者是个枕山栖谷寄情于方外之地的人间天涯客。
若要在江湖上帮一个宗门呼朋唤友发展势力,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能够做到这一步,哪怕不是登峰造极,也意味着沈钰绝非寻常人。
天佑长老看了看沈国山和郑蔷薇的儿女们,忽然发觉,都是惊才绝艳的人儿,绝非泛泛之辈。
“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过。”
天佑长老皱着眉头,犹豫酝酿了下,便望着沈钰的眼睛说:“沈钰,若此事在奔雷宗长老殿和宗主大会商榷过了,老朽会争取为你争夺一个宗门职位。”
“天佑叔,你知道的,列国之中,大燕重臣,不可在宗门有所职位。”
说白了,就是一仆不事二主,万变不离其宗
旁就算了,沈家和奔雷宗的关系,更是同源同祖,最为敏感。
而今沈宁才立下了军令状,又要出征北疆,自是要稍作缓和几分,哪怕是维系表面的平和,最起码能为这大燕苍生换得喘息的机会,须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现下唯有安定,才能保证沈家和平头百姓。
“你若不想要职位,也没关系。”沈流年把自己自幼年时就随身携带的的玉佩递给了沈钰,“你随时去奔雷宗,见此玉佩如同见我,沈钰兄,你既不愿要宗门职位,但在奔雷宗,你和我,并无差别。”
天佑长老和沈象、沈虎兄弟们下意识地看着沈流年。
这才多长的时间。
只因来了一趟上京城,沈流年仿佛比来时懂事了许多。
乍然看去,隐隐间,倒真像是有少宗主之风了。
亲眼看着沈流年长大的天佑长老,闻言见状,顿感欣慰,花白慈祥的眉目浮现出了淡淡地笑容。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钰如雪山下行于江面寒冰的狐狸,眯起眼睛一笑,就落落大方地接过了象征着少宗主身份的玉佩。
沈流年低垂了几分眉眼,心中却是有了计较。
奔雷宗,目前还空缺一个长老职位,若是能给沈家人,自是最好的。
他的余光,看了眼神情坚毅一身冷漠清绝的沈宁,似是暗暗下了某种决心般,深吸了一口气。
大燕沈家虽不能在奔雷宗有职位,但并无明文律法,都是君臣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