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风避雨的大树,必须等到最后一根枯枝落下,彻底失去了生机,才会倒下。
沈宁虽笑着揶揄沈从武,眼角余光却在观察父亲。
三哥亡故。
三叔出事。
沈府危矣。
桩桩件件的事,都要压垮这个小老头儿了。
但她知道,小老头压不跨的。
他是大燕子民心目中的当世麒麟。
就像百姓口口相传的麒麟之火,代代信念。
不会熄灭,也不会消失。
沈宁无声叹息。
她这些日子太忙了,但宫武宴后,她能感受到,三哥书白的事对父母打击很大,特别是母亲,近来憔悴了许多。
偏生暂时还不能举办丧事。
是啊。
太子固然罪有应得,但毕竟是曾经的储君,皇上的儿子。
死了都不能发丧。
三哥一个武将的儿子,又凭什么?
再者,现下战事吃紧,士气萎靡,举国上下都有些蔫了。
沈国山和郑蔷薇思考了很久,都打算先放下沈书白的丧事,日后再议,当以国事为重。
父母难免担忧。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疾苦,不想再接二连三的承受。
已经走了一个沈书白,不愿再送儿女们去阎罗殿。
燕云澈察觉到沈宁内心的难言之苦,握住了沈宁的手。
沈宁看了眼相握的手,又看了看身侧的男子。
男子颇有几分骄傲和自然。
虽然未说,但都写在了脸上。
仿佛在说,他可是正儿八经未过门的夫婿,这手,他自是牵得。
沈宁感到好笑。
手上,传来男人的暖意。
男人随身带着暖手炉。
执手前,还得用暖手炉暖下。
沈宁唯独好奇的是,这暖手炉男人放在身上许久,怎么还是热的,早该凉了吧。
男子许是知晓她的疑惑和好奇,便以神识之音传话解惑:
“内力,能把手炉烘热。”
“………”沈宁陡然咂舌,失语,看着隐隐骄傲的男子,还有几分哭笑不得。
内力难驱寒冷的霜毒,但能烘热暖手炉。
故此,燕云澈先用内力烘热暖手炉,再来暖自己的手,做足了周全准备,方才心无旁贷握起她的手,为她驱寒。
偏生这厮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