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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外,长夜漫漫街深深。
追风逐电百无聊赖地跟在沈宁二人的后侧。
逐电一如既往的正经,刚毅冷峻是个好侍卫。
追风走路倾斜不着调,时而困乏打哈欠,时而看月想嫦娥。
前侧,大宗师又重新用手炉暖了下手,才继而握起沈宁的手。
十指相扣,行于冬夜,大雪纷然落于鬓发间,似如白头到老。
追风盯着自家尊上老半天,眼里尽是疑惑之色,皱着眉头深思了好一会儿,才疑惑不解地低声喃喃:“电啊,你说我们尊上,何必多此一举呢,直接把手炉给沈将军不就行了,这样不麻烦吗?”
手炉冷了。
用内力烘热手炉。
然后再温暖自己的手到了一定程度,才去牵起沈将军的手。
追风看得一个头都有两个大了,想不通为何不直接把手炉给沈将军。
逐电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望着一脸单纯和发自肺腑之迷惘提问的追风,遽然失语。
“追风。”
“嗷?”
“我略懂面相,可帮你一算。”
“哦!?面相如何?”
“你这辈子,讨不到妻子,会孤独终老的。真的。”
“?”
追风一愣,而后张牙舞爪扑向逐电,嬉笑打闹不似成年人。
沈宁回头看去,眸转华光有些许的诧然。
“不要看。”燕云澈说。
“……”沈宁疑惑。
“不好看。”燕云澈一板一眼地说:“没我好看。”
“。”沈宁的脸皮扯动抽了数下,看着吃味的燕云澈,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好,都没你好看,你最好看了。”沈宁哄小孩般。
随后肉眼可见的是,哪怕银色面具遮挡了面孔,沈宁依旧能够感受到燕云澈的欣喜欢愉,眼角眉梢融了这一冬的凛寒,笑时比那月辉星辰还要惹眼,沈宁的一双眸子,仿佛能够洞悉这皮囊,看到那纯粹的灵魂和干净的内心。
他本是纤尘不染谪仙人,是生在皇权的天之骄子。
却行于血色长夜,受尽欺凌,于寒山之巅开出了桀骜的花儿。
“阿宁。”
“嗯?”
“活着回来。”
“好,你也是。”解开霜毒,活下去。
他们这一对未婚夫妇,宛若是料峭悬崖刀尖起舞的薄命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