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自古以生民为己任的武将,不可能去想谋朝篡位之事。
“父亲这是说得哪里的话。”
沈钰笑吟吟的,狭长清亮的眼睛微微地眯起,像是一只狐狸,声音风铃般清脆好听,缓和了书斋内压抑的氛围。
“父亲把我们养得高高壮壮,为了沈府操心忙前忙后,戎马一生为了大燕百姓遍体鳞伤,哪能是害了我们呢?”
“老二说的是。”沈惊风点头:“爹,我们都很好,沧海横流,是非不断,而今已是最好的安排了。”
沈国山欲言又止。
先前,这些孩子为了自己,收敛锋芒。
后面,都想为了沈宁让步,做妹妹的靠山就好,别无他想。
沈家大厦被虎狼环伺,是屹然如初,还是倾塌为废墟,谁都不好说,哪还有心思去争什么富贵荣华。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沈国山长叹了一声,“为父老了,这未来,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小宁临走前,与楚皇后的谈话已经明了,不必顾忌太多,你们兄妹齐心,定能其利断金的。这一局,靠小宁一人破不了,要靠全部有志之人来破,你们也是其中之一。”
“是,父亲。”
众人异口同声,唯有沈青衫不在。
沈青衫年纪还小,许多事,不该压在小少年的身上。
暗部,高楼。
夜色深深,碎玉映白月。
燕云澈在桌案前沉浸于繁杂的事物之中。
沈家、子衿、失踪少女的训练、段千溯的目的、外祖之家的冤屈、王府、暗部。
诸事缠着霜寒彻骨的病身。
他要做的事,太多。
多到他几乎不再去找寻霜毒的解毒之法。
他只想在为数不多的时日里,做好该做的一切,护好该护的人。
这天下为局,生而为人,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整个京都城,陷入了阒然无声的寂静,却还有灯笼之光迤逦映照。
他放下了羊毫笔,静置笔枕,起身于高处望向这座曾经糜乱、破败又辉煌过的城,几分孤寂寥落难言,讳莫如深的眸掩下了儿女情长。
阿宁扛起重责在外奔波。
他自不能只顾黯然神伤而不做事。
……
沈府,书斋。
沈惊风原是过了年,就要回到边关,继而戍边的。
但沈宁立下了军令状带军出征北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