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幽的血流成河尸堆如山之景似还历历在目,刺激着沈宁沉稳多时的灵魂。
如若一心为国为民的小胖子和宋校尉他们知道这背后主谋罪魁祸首是当今的九五之尊,只怕死不瞑目,黄泉路上心更寒了。
她血红的眼睛含着泪,如悲怒交加的野兽,憎恨这被蛀虫腐烂的王朝。
营帐之中的众人听到沈宁的逐字分析和满腔恨意以及推断出来的最大可能之真相,心都跟着凉了几分。
“怎么会……”陈禄章四肢发寒。
周永顺皱起了眉头。
东方寒脸色煞白如纸。
他是见识过北幽惨烈的。
他还记得那日率领十万大军进入北幽城的时候,看到了何等的壮烈悲惨。
百姓们,战士们,年轻的孩子,上下一心,共抵叛军。
背后,京都王朝皇权之巅,竟有那样的一只大手,把他们深埋进地狱,是那样的无情和冷血。
沈宁不语,死死地咬着唇。
这血淋漓的真相,就像是钢刀一样扎进血肉之中。
疼痛之余,麻木了。
她垂下睫翼,泪水如断线的珠玉快速往下落。
泪流不止,满面都是。
一身的气势与那营帐外的猎猎寒风,凛冽相同。
云挽歌侧目看向了沈宁。
京都名流,私底下都讨论过沈宁的心狠手辣。
为达目的,不惜做狗腿之人。
且又从容泰然,仿佛天崩地裂置身于乱世也不会有多余的感情。
但沈宁有着炽烈的灵魂和炙热的心。
她为沈家,为麒麟军,也为无辜的百姓。
那是沈家祖传的将心。
是大燕的将星。
为大燕,能屈能伸方是她。
云挽歌长长地叹了口气。
“北幽,只是个开始。”
她沉声说:“或许,背后攒局之人想不到,北幽城的事会被揭发出去。秘密,会永远地留存在北幽。如若沈将军和行军并未攻城,只怕北幽生灵涂炭,不会有一个活口,而那些像猪狗一样被圈养在地下密室的少女们,也将掩入尘埃,大燕各处的失踪案,依旧是无人关注,各地州郡,还会发生层出不穷的失踪之事。”
“若按照沈将军所推断,那么——”
李衡阳沉声道:“北疆势必守不住,可一旦守不住,南岳之军就是势不可挡,一路高歌前进,同时,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