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放出了一只信鸽。
信鸽飞到上空。
他松了口气。
消息带到京都,元和皇帝一旦知晓,沈宁就吃不了兜着走。
元和皇帝许诺给他了。
一旦事成,他就会是新的东境王。
不枉费他为了此事这般卖力。
“刺啦!”
一只穿云箭破雾而来,在长空留下了锋利的痕迹,而后将信鸽的身体贯穿。
啪嗒一声。
信鸽就这样掉在了那人的面前。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
却见东方寒一身劲装而来,披着垂地的白色鹤氅,沾了雪花的襟口绒边,趁得这张脸格外地冷峻锋利。
“王,王爷……”
“孙胜,你太让本王失望了,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等事,原来你早就知道东境之灾,却还在那营帐里在沈将军面前假惺惺的。”东方寒极其失望地看着和自己年级相仿的好友。
“你和钱广是一伙的,一明一暗,钱广来吸引注意力,拉仇恨,你趁此机会,把消息送出去。”
孙胜这会儿终于明白过来。
营帐谈话,实则是一个局。
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他和钱广都没能耐住性子。
……
这些人,重回营帐之中。
钱光和孙胜,被绑在了众副将面前。
其中还有一位白发老人,算是老王爷的谋士,那军中耆老公孙垣。
“垣老,你看,要如何处置才好?”沈宁起身作揖。
“老朽年迈,脑袋不灵光,沈将军自己做主便好。”
“垣老德高望重,东境老王爷都礼敬三分,能得老先生指点,是本将之幸。”沈宁微微笑道,端的是温文尔雅。
公孙垣侧目看向了她,“沈将军,恕我直言,若是沈家老战神长子沈惊风在此,无需请教老朽。若是当年鼎盛时期的沈国山,我东境还有生还的可能。沈将军,你既知东境危矣,为何还要分出战士去北疆?更多人,胜算岂不是更大?”
“因为北疆战火连天,因为北疆的百姓也是活生生的人,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厚此薄彼俱都不行,垣老比我年长,难道当真看不出轻重缓急,还是单纯觉得这军中主将无能,不值得你垣老随军参谋?”沈宁笑了,眼梢蔓出了血腥幽暗的红。
公孙垣蓦地看向她。
她笑望着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