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引我夫人去不义之地的那人,能够在最后良心发现,及时告诉我,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能够救回夫人的一条命,以命抵命我都愿意。可为什么,没人管?为什么?王爷,若易地而处,若昔日之我是今日之你,你是否还能守着初衷砥砺前行,还要做那心怀苍生的大义之人呢?”
魏老先生越往后说,越是歇斯底里,不仅是沉浸在回忆里,仿佛回到了当日的崩溃之时。
他抱着血淋漓的人儿走出去。
姓萧的说。
是他夫人故意引诱他,幽会他。
他百口莫辩。
他无力反驳。
他如行尸走肉。
但当他听闻一个被夫人救治过的病人,也私下说他夫人不好,子虚乌有的事就去污蔑。
他彻底疯了。
他能感受到,那一刻,他的心脏、灵魂和骨血都在扭曲狰狞,必须要汲取阴暗而生,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光明磊落了。
“砰!”
他拿着治病救人的针,从那人的天灵盖扎了下去。
他笑着看着那人。
他的针,能救人,也能杀人。
夫人地下孤单,多让一个人去陪伴,也好。
然后,他处理好了尸体,就去把先前引夫人去僻静地的男人,以极其恶毒的方式给杀了。
他还弄死了萧家的人。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最后由神医谷和城主府出面解决了这件事,那就是相安无事。
魏春生离开了雪女城。
那年,大雪满天。
他看着大燕的方向,笑了——
雪花落于眉睫,泪水顺着眼睛流下来。
他背着妻子的尸体,漫步在大雪之中。
那一刻, 他觉得天道不公,觉得苍天无眼,觉得善恶到头终有报,全都是无稽之谈,是骗人的!想要恶人遭到报应,就只有自己去做那个杀人的屠夫。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
被魏老激声问的燕云澈,久久都没有回答若是易地而处他该如何自处的话。
“王爷,你不必回答老夫的话,老夫知晓,这是为难人了。”
那样的两难之境。
对于燕云澈来说,太为难了。
不管怎么回答,好似都不是正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