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外甥女一口一口吃着他做的烧鸡,他心里别提多高兴。
高兴之余,还有无尽的感伤与愤恨。
这十几年来,自己从未放弃过寻找。
他找遍整个天启都杳无音讯,不料,她竟被卖到大漠。
难怪始终找不着。
那些人贩真是可恶至极!
他可怜的外甥女,不知遭了多少罪。
褚思鸿眼神悲切,拳头握得关节咯咯响。
昭华抬头看过来时,他赶忙收敛怒气。
“这两天还住得惯吗?”
昭华满足地微笑。
“住得惯。舅舅,您不用担心我。”
褚思鸿的伤疤在右脸,是一道纵贯伤。
它平添野性,与他那杀伐相得益彰。
而此刻面对着昭华,他已是难得的温和,生怕吓着她。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舅舅说。
“对了,大漠那边可有人欺负你,告诉舅舅,舅舅给你报仇!”
昭华脑海中蹦出一个人来。
那人不是杜老爷,也不是时常扰她的杜大公子。
而是张怀安。
她对他既有感激,也有怨。
不过,她并未同舅舅说这个人。
一来是不想再计较,二来是想让舅舅宽心。
“没有。我遇见的那些人,大多对我很好。”
褚思鸿不信。
但也不好再追问。
他还有职责在身,稍坐片刻就得离开。
临走时,他放心不下昭华。
“真的不跟舅舅回将军府住吗?”
他不理解她具体什么打算。
两日前,他们相认后,她就请求暂时住在外头,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弄得他来这儿还得偷偷摸摸。
舅舅走后,昭华站在廊檐上,任凭风吹乱她鬓边发丝,心里十分宁静。
她既然回来了,一切就还来得及。
……
夜幕降临。
院子内外越发死寂。
一阵“啷啷”的车轱辘声由远及近,停在后门。
院门一推开,褚思鸿和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后面那男人脚步更急切,三两步就窜到了褚思鸿前头。
屋内,昭华正坐在案桌边看书。
听到人声,她立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