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站在小院子门口,周遭的喧哗全都远去。
他抬头看向清竹轩的方向,那里被层层翠竹掩映,只依稀瞧见轻飘飘灰蒙蒙的烟。
姜善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深深呼出一口气,同任何一个平常的清晨一样,去做他姜管家应做的事。
好几个时辰之后,火才灭下来。
福康来找他,同他说清竹轩几乎烧了个干净,废墟里翻出来两具尸骨,已经看不出模样。
他说走水的原因是天气潮,点了火炉熏屋子,不小心走了水。
姜善应下,原样报给王妃知晓。
成王知道之后,大为震惊,亲自去了清竹轩。
可是那里被火烧的什么都不剩,即便成王心里有疑虑,也寻不出证据来了。
姜善对于这一场大火表现的很平静,脚都没沾清竹轩的地儿,全然一个无关之人。
福康福泰哭着给三秋入了殓,下葬的时候姜善去了。
福康福泰哭的很伤心,姜善一边看着,沉默不语。
他近来沉默的时候多了很多。
日子依旧像往常一样过,云献走了,姜善就自己生活。
没过几日,王溶来信,问姜善要不要去临沂小住——他与端玮去的地方就是临沂。
姜善回绝了。
没过多久,姜善去找了成王,向他辞行,他要离开王府了。
这是一开始太后为姜善铺好的路,姜善可以留在王府,也可以随自己的心意离开王府,总归太后给他留了金银房产田地,吃穿是不发愁的。
书房里,半落下去的太阳在地面上洒下一大片光芒,金尘落在姜善眼睫上,遮住了他眸中情绪。
成王面色复杂的看着他,联系到之前端阳说姜善与云献交往紧密,成王很轻易的便想清楚了。
“你知道清竹轩的人是谁?你们联手了。”
姜善轻声道:“也算同病相怜。”
成王沉声道:“你想清楚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句话很多人都跟姜善说过。
成王见姜善无动于衷,不由得摇摇头,道:“平安顺遂最是可贵,你何必赌上现在平静的日子。”
“平静的日子?做奴才么。”
姜善轻笑了一声,“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奴才的。”
成王脸色立即就变了,姜善抬头看他,隐在阴影里的半边脸忽然有了些云献的迫人气势,“成王兄,你可没有什么立场来阻止我。”
成王寒着一张脸,“你想走便走吧。”
姜善敛衣下跪,端端正正的拜了三拜。
姜善带着福康福泰从王府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只带了一些寻常衣物。
姜善将云献给他的那些东西都收在一个箱子里,冬日里的大氅,四匣子东珠,两匣子玉簪,一盒子的金锭。
零零总总,一年的时光就都在这里了。
他们搬进了正西坊的一处院子里,院子很宽敞,三进的大院子,只他们三个人住绰绰有余。
姜善重新打了家具,置办了衣物。
寻了个空儿,他去了府衙,给福康福泰重新登记了户籍,都印在姜善这里。
三个人做兄弟,一家子过活。
这样的生活对于姜善来说挺新鲜,对于福康福泰而言更是如此,他们有了自己的名姓,往后出去,也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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