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做事向来讲求实际,只看将来,绝不翻旧账。”
韩烈有些感慨,屈膝跪下,施礼道:“陛下胸怀大度,视微察巨,洞若观火,臣自愧不如。”
云郁刚刚好饮了三杯。
“今日便罢了吧。”
该说的话也说了,他从容站起身,挥挥袖道:“朕去了。”
韩烈道:“臣送陛下。”
云郁摆摆手道:“不用恭送。”
翩翩然,像朵云似的飘出门去了。
阿福看见他走了,连忙跟韩烈说一声:“哥哥,我也走了,你不要等我了。”
韩烈叫道:“你去哪?”
阿福扬声说:“不用管我,你早些休息,我回头再来寻你。”
大步追出去。
云郁酒量本就不好。
一杯晕,两杯醉,三杯倒。
在屋里时,自然强撑着,出门时整个人已经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从头脸,到手脚心都是火辣辣的,浑身烧的绯红,太阳穴也跳的突突的,心好像要从嗓子眼里挣蹦出来。
他看到道旁有一棵大树,忙走过去扶着树干。
一股作呕的感觉从胃里涌上来,他张口吐了点酸水儿。
满嘴又是酒味又是酸味,那滋味撬动嗅觉,别提多难受了。
阿福忙追上来,扶着他,心疼地拍抚他后背。
她要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只是万分歉疚。
她难过地低着头,他额头抵着树干,满脸通红,醉醺醺的,手却伸到背后来,热热地抓住了她手。
“对不起……”
阿福回握着他的手。
她太了解云郁了。
他嘴上说不恨,其实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恨。
因为是一群人,不是某一个人的罪,所以就不恨了吗?河阴之变,那么多的亲人都死了。
太原王那些人,包括韩烈在内,都一心想让他死。
一人一刀,每一刀砍在身上都是真真的。
而今要他自己主动替韩烈脱罪,等于是从自己身上剜肉。
她愧疚着,他却转过身来,不顾自己一身的酒气,将手搂着她身子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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