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青不觉得门被拴上,应当是被霜雪凝住了。
她用了力,两手艰难地推着,门开时,她猝不及防地半跪,扑倒在男人弯腰的怀里。
雪有及膝高,他把她从无情的雪中拉了起来。
“女人?妖怪?”
他问,原本掺着她胳膊的手顺着袖筒滑至手掌,干脆利索地抽走了她的手套,捏住她通红的掌尖,另一手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粗糙,关节突出,她的手很柔嫩,如凝固的羊脂。
一串动作在眨眼之间,倏尔一切都静止了。
他凝神感受一会她的脉跳和温度,看着她的双眼:“你是活人。”
美丽的活人,比他见过的一切面庞都要美丽,比如山间的小鹿,跪乳的小羊,刚融化的湖水。
尹雪青嘴唇哆嗦,眼睛也不会眨。
她被他腾空抱起,放到炉边的木头床上,用两床被子盖住。
“你想死吗?”
他认真地问,并不是反问的语气。
尹雪青摇头又点头,最后摇头。
因为她一连串的摇头,他没有把她丢到雪里,而是给她倒了热茶。
他叫哈英,是牧民,也是护林员。
夏天时,他一个月工作十五天,另外十五天用来放牧,冬天,他一个月只工作一天,今天上山,明天下山。
“如果我想死呢?”
尹雪青回过魂来后,问。
“那就出去。”
尹雪青在这四个字里笑了。
她的羽绒服已经脱掉,穿一件紧身的线衣,是玫红色,十分俏丽,将她的身段裹得很好,胸脯高高鼓鼓的,腰身细细的。
她穿得很密实,但一笑,那种经年累月的骚情,从骨子里渗出来。
演到这里,栗山喊了卡。
一歇工,俊仪就马不停蹄给她送上保温杯,盖上一直烘着的毛巾毯。
“不对。”
他从监视器后起身,走进片场:“是哪种骚?”
他问应隐。
应隐喝着枸杞水,被他问住,“我不明白您的问题。”
她演得很好,眼角眉梢的风情,很柔媚,且廉价,稍带些市井世故。
“尹雪青,本来就是很骚的,这种骚是被职业和男人规训出来的,成为她的本能和气质,但是她面对哈英不同。
那不是妓女对嫖客的骚,而是女人对男人的骚。”
栗山稍缓了些:“什么叫女人对男人的骚?她相中他,被他的荷尔蒙和相貌吸引,又觉得他的行事作风有意思。
她钟意,于是她不自觉献媚,向他释放自己的性吸引力,这个过程其实很纯,是生物性的,比她勾引嫖客的动机和过程都要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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