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瑜笑道:“那杜佑谦倒也是个妙人。
贫道看过师门前辈留下的笔记,此人一心慕道,如果有灵根,倒是个修道的种子。”
杜佑谦也跟着笑,“一抔黄土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哪像我们这等道德清修之士,寿元长久。
哪怕不能结丹,就算只是成功筑基,也可享寿元两百载。
笑看他凡间诸般风流人士,都成白骨。”
郦瑜拍掌赞叹:“道友说得好!
正说到贫道心窝子里去了。
吾辈修士,自当披荆斩棘,一心求道。
旁的意气之争,都是小事。”
杜佑谦瞅着他笑。
这家伙,是怕自己不依不饶,跟自己说软话求饶来着。
杜佑谦本来也只是逗逗他玩,顺便修改史书,倒也没有一定要为难他的意思。
闻言,就想松口。
却听这郦瑜说:“邱道友与那杜佑谦有些缘分,贫道忽然想起,不久前听到的一个故事。”
杜佑谦停下脚步看着他。
郦瑜没有卖关子,迅速说:“几十年前,那一代佑德公牵涉进了大案,佑德公府被查抄,封号被褫夺,全家被流放三千里。
那代佑德公自尽伏法,那些锦衣玉食的公子小姐,有的不堪受辱自尽,有的在卧牛山脉苟活了下去。”
“不过几十年过去,在那严酷的环境下,还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
“几个月前,佑德公最后的两个血脉,为了求活,杀了另外两个流放者。
此事在当时轰动一时,在承平已久的京城,倒是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闲谈的佐料。”
“上个月,刑部已经判了下来,他们二人秋后问斩。”
“不过,邱道友一脉,既与那佑德公一脉有缘,贫道便做主,将那两个孩子交给你,如何?”
杜佑谦皱眉不语,忽然掏出三枚铜钱,就地起了一卦。
郦瑜不由得露出艳羡之情,这占卜用的道具,都特么是上品法器,真传弟子果然豪奢!
狗大户,真可耻。
占卜完毕,杜佑谦收起铜钱,对郦瑜行了一礼:“如此,便谢过道友了!”
刚才听郦瑜说完,他忽然心血来潮,感觉那两个孩子应该与自己有不浅的牵连。
于是起了一卦,竟是一个“家人”
卦。
家人:利女贞。
变爻有两个:九三,家人嗃嗃,悔厉,吉;妇子嘻嘻,终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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