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平静的生活又度过了两年。
距离林念重生，如今已经过去十年。
十年光阴荏苒，维也纳的秋天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林念提着小提琴走在落叶纷飞的小路上，准备去给学生上课。
忽然，一阵凌乱的钢琴声传入耳畔。
那旋律虽然杂乱无章，却莫名地让她心头一颤。
她循着琴声望去，是路边一座灰白色的建筑。
门口的铜牌上赫然写着「维也纳精神病院」几个字。
林念本想离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住。
那断断续续的琴声中，隐约能分辨出一个熟悉的旋律。
是她十年前未完成的《暗夜奏鸣曲》。
虽然弹得七零八落，却执着地在重复着同一段。
林念轻轻走到窗前，透过半开的百叶窗望进去。
满头白发的陆止白正坐在一架老旧的立式钢琴前。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胡乱摸索，像个不懂音乐的孩子。
可那执着的眼神，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沈悦，这首曲子应该这么弹吗？」
「你说过要在我生日那天弹给我听的。
」
「我一直在等，你什么时候来完成它？」
他的声音沙哑颤抖，眼神空洞而迷茫。
十年了，他还在为那首未完成的曲子执着。
林念的心猛地揪紧，眼前浮现出那个寒冷的手术室。
那天她带着对陆止白最后一丝期待，请求完整弹奏这首曲子。
可他拒绝了，只在乎那颗即将被摘除的心脏。
如今物是人非，他却整日沉浸在悔恨中无法自拔。
窗内的陆止白依旧在机械地按着琴键。
「护士说我弹得不对，可我记得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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