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阔大脑在急速运转。
的确啊,这几天,林杳不仅主动退出了他们之间的斗争,还说出认输的话,现在又说什么朋友不朋友的。
难道林杳真的想跟自己重修旧好?啊不对,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破镜重圆?好像也不对,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张桦胳膊肘戳了戳盛云阔,笑着问:“你怎么想?如果林杳真有此意,你愿意和他做朋友吗?”
盛云阔忽然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矜持地说:“如果他非要求我的话,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张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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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整,护士扬声喊到:“醒一醒,抽血了。”
林杳蹙眉,而后缓缓睁开眼,四肢的疲惫山呼海啸而来,他感觉自己像是饿了十天一般,浑身软绵无力。
懵了一会儿,没有针头扎向自己,林杳才后知后觉,原来护士叫的是隔壁床的老爷子。
给老爷子抽完血,护士转身看见林杳正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然是清醒了。
护士走向林杳,对他说:“你醒了?感觉如何?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你家属在外面守了一晚上,我去叫他进来接你。”
家属?
林杳第一反应是爹妈又不远万里过来了,紧接着才回忆起昨晚的事。
是盛云阔吗?他守了自己一晚上?
林杳不想说话,他很饿,胃部像是整座没有家具的芭比梦幻城堡,空荡荡到漏风。输营养液和吃饭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他只能轻微地朝护士点了点头。
护士风风火火离去,林杳开始慢吞吞地整理衣服。
等他整理好,抬眼,就看见盛云阔走了进来。
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林杳动作僵住,饥饿让他大脑反应迟钝,他闭了闭眼,重新睁开。
没错,盛云阔推了个轮椅。
明明一晚没睡,盛云阔却活蹦乱跳,甚至还笑得阳光灿烂,走到轮椅旁边,微微鞠躬,彬彬有礼,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林妹妹,请上专座,哥推你出院。”
林杳冷脸:“不要。”
“不要什么?”盛云阔其实听懂了,但一定要犯这个贱,“不想出院吗?乖,别任性,还有比你严重的病人等着床位呢。”
林杳吸了一口气,反复告诉自己眼前这货昨晚守了一夜的事实,才勉强压下火气。
“不要轮椅,我自己能走。”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