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还真给说对了,可不就是名门大户,”彭景拍了拍柏清河的肩膀,笑得更大声了,“大到就是你柏二少爷碰上了,说不定都得碰壁。”
此话一出,哪还有什么好猜的,答案直接跃然纸上了。
杨恒这倒霉孩子,看来是看上董若晴了,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现在在这儿借酒消愁呢。
“嚯,我说怎么今儿突然这么好兴致地拉我来喝呢,”柏清河点了点头,也算是敬佩杨恒勇气可嘉,“原来是来喝忘情酒的。”
“可不么,我们这帮人喝酒,怎么能少得了你柏二少爷,”彭景有些嫌弃地拍了把杨恒的背,“杨恒,你他娘的怎么还哭上了……”
“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李子鹏也在一旁出言劝道,“我看这温言就生得比那董若晴好,这双桃花眼长得,真不愧对‘眉眼如画’四字,杨恒,你让你身边这群姐儿腾个地儿,让他来陪你喝……”
李子鹏脸颊泛红,还在那喋喋不休地说着,彭景却悄悄瞟了眼柏清河的脸色——他本就有些不确定对方带人来参加他们这帮人私下见面是顺手而已还是有意为之,因此先前说话也不敢太过放肆,就怕触了对方的霉头,惹些没必要的麻烦。
但如今酒过三巡,眼看着酒量差点的全都喝高了,众人兴致正好,李子鹏口无遮拦的把玩笑直接开到了温言头上,都没见柏清河有半点表示,说明对方的来头和地位并不高,想必也并未得到柏清河的重视,否则现在肯定是得出面打圆场的。
彭景这般想着,心下稍安,也就由着李子鹏闹去了。
温言听着李子鹏把自己划入小姐的行列,也不恼,装得跟听不懂好赖话似的,只当对方是在夸赞自己的容貌,笑了笑,还真跟杨恒隔着桌子陪了一杯。
柏清河看着无甚反应,实际上眼角余光始终盯着温言的一举一动。
他本意是想看看温言那宠辱不惊、面无波澜的面具到底能在这帮酒蒙子面前戴到几时,忍到什么时候才会炸毛翻脸;甚至已经盘算好了,就算是掀桌,他给赔个笑脸和这一桌酒钱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还真就不信有人能将面具这么焊在脸上,偏要来回试探对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踩个门道出来。
这一试,温言的反应与他所预想中的情况简直可以说是“反其道而行之”,他望着对方仰头时上下浮动的喉结和沾着酒液的嘴唇,心下登时就有些不爽了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也跟着涩得慌,愤愤地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