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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起,不管是谁……”他一拽缰绳,率先冲杀入了敌阵,长枪一刺一挑,活像柄勾人魂魄的阎王刀,无往不利,只听他迎风怒喝道,“……统统给我滚回自己的龟壳里去!”
“你是赢不了我的。”
年轻人手中长刀一翻,从容地挡开了温言突袭甩来的短刀。
“我们俩是同一个先生教出来的,你学过的我也都会,”年轻人状似无奈地感叹道,“阿言,别白费力气了,你凭什么赢我?”
“他不是我的先生。”
温言满脸血污,拿刀的手已经轻轻地抖了起来;他的身旁全是扭曲着倒下的尸体,有一个算一个,光是想要拦住这些人去寻找唐知易的脚步,便已经几乎花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他单膝跪在地上,抹了把额前的碎发,眼神凌厉。
“我的先生早就死了,是你害死的。”
“唔……这可真就是无稽之谈了,”年轻人挑了挑眉,口气随意地说道,“那分明是老人家自己爱‘子’心切,运气又差了那么一些,才被逼上了绝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阿言,我自认实在是没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年轻人甩了甩刀尖上的血珠,“你看,虽说你只是我的……影卫,但从小到大,我什么好东西没分给过你?金钱,权力,地位,只要你想,只要你伸手找我要,我什么都可以送给你一半……”
“说实在的,哪怕是这唾手可得的皇位,我也并没有那么在乎,”年轻人将刀尖再次指向温言,“若不是你先一步背叛了我,这天下如今应当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那个柏清河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这般为他赴汤蹈火?我猜……他现在应当还在琼山,你就是下一秒死在了我的脚下,他也没法及时知道——真是对可悲的苦命鸳鸯。”
温言手一撑地,身轻如燕地空翻向后,躲过了对方扫来的刀尖。
“因为他把我当人看,”温言紧咬牙关,再次挥刀而上,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在他眼里,我不是一把刀,不是一件供人使用的物品,我只是一个人。”
他倾尽所有,也不过就这点“奢求”。
年轻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很令人费解的言论似的,皱着眉想了想,随即莞尔一笑。
“好吧,阿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叹了口气,欺身而上,“和将死之人争论,实在是一件很没有风度的事情。”
“我要回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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