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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二去,几乎要给柏清河吓出个好歹来。得亏有林芷在旁反复给他担保,说这是正常现象,五脏六腑里的毒血都吐出来便是好了大半了,他才总算在这番好说歹说下紧张兮兮地放下了一半心。
林芷也确实不愧为锦桢所称的“神医”,在第三日施完针后,温言终于是踏踏实实地安静了一个晚上,直到后半夜才悠悠转醒,手指有些僵硬地抽动了两下,立马便引来了柏清河的视线。
“抓得……这么紧做什么,都要被你捂出汗了……”
温言试探性地抬了抬手,眉眼一弯,朝着柏清河虚弱地笑了一下。
整整三日没睡过一时半刻好觉的柏清河,此刻眼里全是血丝,在听到温言开口的瞬间差点就要落下憋了好几日的血泪,又将温言冰凉的手指扣紧了几分:“哪儿出汗了……怎么一睁眼就骗人,跟谁学的……”
于是温言有些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勾着手指在柏清河的手心划拉了两下。
柏清河脚下轻挪了两步,低头凑过去跟人接了个短暂的吻,吃了一嘴的草药味。
“是不是挺苦的……”温言用视线将柏清河的眉眼描摹了一遍,又笑开了,轻声道,“改日抽空把你的胡子刮刮,有点扎人……”
“好。”
柏清河刚应完声,温言大概是精神不支,脑袋一歪,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等柏清河端着碗清汤面走进来时,就见唐知易这位刚登基不久的皇帝不知何时来了个“微服私访”,正蹲在温言榻边嚎啕大哭呢。
而后赶来的锦桢等人统统对这位新皇退避三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最终还是柏清河忍无可忍地拎着人的衣领子,大逆不道地将这位皇帝拖了出去,给温言这位病患制造了一个良好的就餐环境。
温言本来有些被唐知易吵得头疼,见柏清河端着面进来,目光在对方光滑的下巴上巡视了一圈,突然觉得自己这点头疼微妙地好了不少,提起精神,勉强多吃了几口才放下碗。
“柏清河。”
温言突然叫住了埋头收拾碗筷的柏清河,慢悠悠地说道:“等开了春,我们再一同去姻缘庙吧。”
柏清河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红了眼眶——大概是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有些窘迫,手上动作加快,利落地端起碗筷就往门外走去。
温言望向对方慌乱的背影,倚在床头,低低笑出了声。
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