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彦确实失血已经失到眼前发花,几乎看到了太爷爷,眼前的一切都被镀上金边,仿佛来到了天堂,他看到天堂里出现了魔鬼的笑,两个男孩子不知道动了什么歪心思。
原本跟哈巴狗一样殷切的眼神忽然变得凶狠阴沉了起来。
“九歌小心!”
陈嘉彦在他们下手的一瞬间用最后的力气冲起来,护着九歌的头转身,于是两人的棍子就狠狠招呼在他的后背上。
陈嘉彦感觉这一下子把他的血都打得从伤口里滋出来,但幸好九歌没事,要是方才他不这么做,这棍子就要打在九歌头上。
到时候就是腿被抢走,九歌和陈嘉彦曝尸荒野,或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雕塑发现撕成碎片。
九歌有了准备,立刻反击,顺便带着陈嘉彦跑路,一路跑回小旅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已经搜集到两个残肢,所以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回到旅馆,关上门,九歌掏出了那把沾满血迹的斧头。
陈嘉彦疼到已经没办法站起来,他虚弱地靠在门上,面带微笑:“九歌,没想到又是这个场景,我真是过够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来。”
这种反反复复的疼痛真的很折磨人。
虽然知道不会死,但疼是真实的疼,而且正因为不会死,所以每一次疼痛都非常撕心裂肺,因为不会死,所以只能一直忍受着深入骨髓的疼。
陈嘉彦记得自己曾经听过一个很可怕的故事,说是中世纪的一个不死女巫终于被人捉住关在铁桶里沉入大海,因为不会死,所以反反复复被淹死、复活、淹死、复活……重复这个过程成百上千年。
陈嘉彦会在想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自动代入女巫视角,这是多么漫长的折磨啊,堪称最残忍的刑法了。
转念他又想到自己,他在副本中一次次死亡,一次次接受锥心痛苦,比女巫又好得了多少呢?
“你现在死了,最多就是变成养料,变成机器人,而且你还不能保证你的主人会不会是一个大变态。”
“要是以后再市场上遇到,我说不定会对你生出一丝怜悯,但是我没办法带你回家,因为我有无衣了,我还是得为无衣负责的。”
九歌一脸正派说得冠冕堂皇,陈嘉彦终于被忍住被她逗笑,下一秒,那把斧子砍在了他腿上。
陈嘉彦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叫声,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
砍掉陈嘉彦的腿,放上鸟的腿,陈嘉彦真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九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腿不是我们要找的腿,那有没有可能我就变成残疾人了。”
“其实我还是挺想知道如果你在副本里变残疾了,在安乐园里还会不会变成本来的样子,但是现在你应该没有这个机会了,你看……”
九歌让开视线,陈嘉彦惊喜地发现这腿居然也和自己的腿融为一体,而且变成了人腿的模样,一点看不出来是后长的。
两个人解决了心腹大患,纷纷松了一口气,但其他的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两个小男生最后没回来,九歌没有看到他们,因为当时制服了他们之后,九歌只是把他们暂时打晕,然后藏在了树丛里,避免被雕塑发现直接撕碎。
陈曦和梦琪回来了,一头一脸的血,梦琪的头看起来很奇怪,和正常肤色都不是一个颜色,但是那张脸却还是梦琪的脸:“你看,我的头,好看吗?”
梦琪的声音有点奇怪,原来是梦琪遇到了一个鬼娃娃,鬼娃娃的头掉了,梦琪就让陈曦砍掉了自己的脑袋,把对方的头按上,可能是还不太适应吧。
不过好在确定人还是那个人,而不是鬼抢了梦琪的身体。
林瀚宇浑身是血地回来了,特别搞笑的是,他戴了一顶假发——确切地说,应该也不是假发,因为头发根部的头皮处血淋淋的,九歌都看到有不规则的头皮漏出来,这头发看起来也不像是他或者婉儿的。
“婉儿呢?”
梦琪这几天跟婉儿混的比较熟,所以问了一句,但林瀚宇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没提婉儿的事。
想来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危险,而林瀚宇逃脱但婉儿并没能逃脱。
只是这头发看起来还是很奇怪,因为九歌知道这些残肢只要放在自己身上,就会融合成一体,林瀚宇只是顶着这块头皮,但并没有融在一起,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怕疼,所以没有把自己的头皮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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