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萨哈拉的丈夫,也就是接生婆拉比亚的儿子之一,艾哈迈德·古尔是队里的领袖,而萨哈拉显然十分期待再次见到丈夫。两人在一起时就像其他阿富汗夫妇一样:萨哈拉低声下气,对丈夫唯命是从,而艾哈迈德通常显得威严傲慢。不过,看着他们注视彼此的眼神简就知道,两人深爱彼此。萨哈拉说话的语气中也可以听出,两人的夫妻生活十分活跃。今天的萨哈拉被欲望折磨得近乎发狂,猛力拿毛巾摩挲着把头发擦干。简很理解她的感受:她自己有时也有这种感觉。毫无疑问,她之所以能与萨哈拉成为朋友是因为都在对方身上发现了相同的特质。
一接触到那温暖而干燥的空气,简的皮肤立马变干。此时正值盛夏,每一天都是漫长而燥热。好天气最多也就再持续一两个月,之后便是严寒。
萨哈拉依然沉迷于昨天的话题。她突然停下擦头发的手,说道:“不管人们怎么说,最好的怀孕方法就是夜夜做。”
哈利玛表示赞同。她是穆罕默德·汗的妻子,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面色阴郁。“要是不想怀孕,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永远别做。”她有四个孩子,只有穆萨一个是男孩。当听说简也没有办法提高生儿子的概率,哈利玛非常失望。
萨哈拉问:“可你丈夫参加护送队,一走就是六个星期。现在他回来了,你打算跟他怎么说?”
简说:“像毛拉的老婆一样,塞到别的洞里。”
萨哈拉一阵大笑,简也笑了。这种避孕技巧可不是巴黎速成班上学来的。不过,现代先进技术要真正传播到五狮谷还有待时日,所以只能靠土方法了——也许再加上一点点教育推动。
话题转向了收成。五狮谷遍地都是金色的小麦和多芒的大麦,不过大多数都只能烂在地里,多数年轻人都忙着打仗,而年纪大的又发现趁夜收割速度太慢。到了夏末,家家户户都会把自家一袋袋的面粉、一篮篮的干果盘点一番,数数鸡仔和山羊,看看家中积蓄,盘算一下肉蛋将如何短缺,再预计一下今冬大米和酸奶的价格;很多人会带几件家里的值钱之物,翻山越岭到巴基斯坦的难民营安家,杂货店老板是这样,同时还有数百万阿富汗人。
简十分担心这样的清除行动会成为苏联人的永久策略——既然无法打败游击队,那就把他们所生活的地方摧毁。这就像美国人在越南的所作所为,通过地毯式轰炸整个地区,五狮谷就会变成杳无人迹的荒芜之地,而穆罕默德、萨哈拉和拉比亚他们变成了无家可归、无国可投、前路渺茫的难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