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多数村民她都拍过。看看这张:穆罕默德、阿力山、卡米尔和马杜拉几个游击队员,滑稽的威武姿势,看起来英勇无比。在看这张姑娘们的:娇媚动人的萨哈拉、满脸皱纹的拉比亚以及黑眼睛的哈利玛,一个个笑得宛如小女生一般。这张是孩子们的:穆罕默德家的三个女儿、他儿子穆萨、萨哈拉家的小家伙们(一个两岁,一个三岁,一个四岁,还有一个五岁),还有毛拉家的四个孩子。哪一张都舍不得扔掉,看来只能全部带走了。
简将衣物打包,法拉在擦地,香塔尔在隔壁屋睡觉。今天下山比平日早,就是为了打包。然而,要打包的东西并不多:除了香塔尔的几片尿布,只有自己和让-皮埃尔的短裤各一条,还有每人换洗的袜子各一双。大家都没有换洗的外衣。香塔尔反正没有衣服,要么裹着毯巾,要么一丝不挂。至于简和让-皮埃尔,一人一条裤子、一件衬衣、一条围巾和一条山羊毛毯就可以撑下全程。等到了白沙瓦找个酒店住下,这身行头估计也会一把火烧掉,以此庆祝回归文明社会。
这想法给了她撑出山谷的动力。她隐约记得,自己曾觉得白沙瓦的迪恩酒店太过简陋,但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合她的意。难道是自己曾经抱怨空调噪声太大?那里至少可以淋浴啊,自己当时居然还叫苦连天!
“文明社会。”她出声道,法拉一脸疑问地望着她。简笑着用达里语道:“我很高兴,因为很快要回到大城市了。”
“我喜欢大城市。”法拉道,“我去过一次罗卡。”说着继续擦地,“我哥哥去了贾拉拉巴德。”言语间带着几分羡慕。
“他什么时候回来?”简问,然而法拉没有出声,反倒害羞起来。过了片刻简明白了,院子里传来口哨声和男人的脚步声。敲门声响起,接着是埃利斯·塞勒的声音:“有人在家吗?”
“请进。”简喊道。他一瘸一拐地进了门。尽管她对埃利斯已经没了男女之情,但依然牵挂着他的伤势。他留在阿斯塔纳养伤,一定是今天回来的。“感觉怎么样?”
“丢人啊。”他苦笑道,“那种地方吃了枪子儿,太没面子了。”
“要只是觉得丢人,说明好多了。”
他点点头:“医生在家吗?”
“他去斯卡班了。”简答道,“那里发生了严重的炸弹袭击,派人来请他。我能帮上忙吗?”
“只想告诉他,我已经养好伤了。”
“他今晚或明早回来。”简观察着埃利斯的外貌:一头金发再加上满腮打着卷的金色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