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化,夏天都没有活水。其次是地貌。那里坡陡径窄,很难找到路,连当地人都容易走丢。最麻烦的是人。现在那里叫努里斯坦,以前叫卡菲里斯坦,因为那里的人不信神明,还喝酒。现在他们信了,但还是会耍些欺诈抢劫的手段,有时甚至会杀路人。西方人走这条路不安全,更别说是女人。只有青壮年可以试试,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没了命。”
“你们会派护送队走这条路吗?”
“不。等南部路线重开了再出发。”
简观察着那张英俊的脸。看得出来,他没有夸张:每句话都是干巴巴的现实。她站起身,开始收拾地图。回家变得遥遥无期,她失望透顶。山谷里的日子突然令她不堪重负,她很想大哭。
她将地图卷好,强迫自己保持礼貌。她对穆罕默德道:“你可是离开了好一阵子。”
“我去了法扎巴德。”
“那可不近。”法扎巴德是远在北部的重镇。那里的抵抗十分有力,军队发生了暴动,苏联人没能掌握住。“很辛苦吧?”
这是一句礼貌的问候,实际上是问“你好吗?”。穆罕默德的回答同样礼貌:“我还活着!”
简夹着地图出了门。
院里的女人们战战兢兢地看着她走过。她朝穆罕默德的妻子哈利玛点点头,她有一双黑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给了简回应。
游击队近日来经常在各地奔走。穆罕默德去了法扎巴德,法拉的哥哥去了贾拉拉巴德……简想起达奚特-里瓦的一位病人说过,她的丈夫被派去喀布尔附近的帕格曼。萨哈拉的小叔子尤瑟夫·古尔被送去喀布尔另一端的洛加尔谷。这四处都是反抗重地。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简暂时忘记了失望,转而想要弄清发生了什么。马苏德逐一派人送信给诸多反抗力量的领袖,甚至有可能是所有的反抗领袖。这就发生在埃利斯到达五狮谷后的不久,难道是巧合?如果不是,埃利斯的目的何在?美国可能想与马苏德合作,形成统一的反抗力量。如果所有的反抗军联合起来,也许真能有所作为——甚至能暂时攻占喀布尔也不一定。
简回到家中,将地图扔回柜子里。香塔尔仍在熟睡,法拉在准备晚饭:今天有面包、酸奶和苹果。简说:“你哥哥为什么要去贾拉拉巴德?”
“别人派他去的。”言语间透着“显而易见”的意思。
“谁派的?”
“马苏德。”
“派去做什么?”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