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生一愣,她本打算将寝殿里的另一张铺让给长宁,自己去客房歇息。
正巧这时,送粥的丫鬟也到了,长宁着实饿惨了,顾不得矜持,三口五口一碗粥就喝了个干净,像个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遥生望了望自己手里一口也未动的粥,干脆放下了勺子,“慢些,这儿还给你多备了一碗,若是不够,我在让丫鬟再送些糕点过来。”
确实饿了,不然长宁也不会被中途饿醒,闹腾了一天一夜不曾吃喝,其实早就眼冒金星。
端了遥生的那碗粥吃着,却不知其实遥生一直守着她也未吃过东西。
眼看长宁面上红润了些许,举止也不似之前那般虚弱,遥生悬了整天的心才算缓和过来。
敛裙在长宁面前蹲下,将水往那人脚腕上舀了些。
盈盈水波中,长宁透着粉嫩的玉足,像一尾浅游的鱼。
遥生去托那只足,她仿若受惊,匆匆游走。
“我,我自己来…”
长宁红着脸将空碗放回托盘里,自己躬身去洗,遥生望着那人,只觉得她天翻地覆的变化令人难以置信。
遥生不知道是不是边陲两年的生活让她变得独立,可长宁确实像是成熟了许多。
一面觉得那人傻,一面又觉得那人成熟,遥生取了帕子替长宁擦干脚上的水分,那尾鱼正暖,也只瞬息又不安闪躲,游出了遥生的掌心,却游进了她的心。
漱口之后,遥生撤了托盘,看那人还傻愣愣坐着,生怕才聚的热气儿又散了,遥生将长宁撵去了铺子上。
“去躺下。”
遥生起身,将水盆移开,她一动,长宁的目光就黏腻在了身后。
无奈,遥生起身将铺上的被衾展开裹了那人,长宁的目光仍在追寻。
直到遥生退开,余光里,长宁又是委屈的模样,真叫人放心不下。
遥生去使唤了丫鬟,屋子里的一盆盆水被移出,长宁叠在榻上的衣物也被丫鬟撤下,重新填过暖炭,屋子里不再冰冷。
遥生看着长宁终于干干净净,精神头也好了不少,松了一口气。
走去铺子旁坐下,长宁匆忙让过半边。
即便不回头,她也能想象到长宁得逞的柔笑。
伸手探了被子里正暖,这一坐,却又坐了好久。
面对长宁的侵占,遥生不是感觉
不到。
那呆子做得太过明显,她又岂能看不出?两人之间的距离感就这样一点点被蚕食,当遥生惊觉时,就已变成了这步天地。
“我们寝吧…”
长宁揉了揉眼睛,可看到遥生犹豫时,长宁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好。”
遥生认命起身,将一室烛火剪灭。
屋子里随之陷入了昏暗之中,寂静的夜有衣料摩擦的声音,长宁紧张得团了团被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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