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临近傍晚,不过因为季节原因,天色还大亮,估摸着许久才渐暗。
向绥艰难地挖出自己微末的那点良心,安排家里司机送傅洵回去。
她没留傅洵吃晚饭,因为总觉得这样太像约会,她有点心慌,想赶紧把他推走。
傅洵似乎明白什么似的,简单道过谢就离开了向家,也可能他识趣,不愿多留。
当天晚上,向绥罕见地失眠了,谁也说不清缘由。
大脑变成乱乱的一团毛线,解不开扯不断,太繁复的思绪杂糅在一起,她莫名感到心慌意乱,胸腔空空荡荡的吸不进许多氧气。
熬夜的后遗症正逐渐显现,她开始缺氧,也许是错觉。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她终于捱不住挺身坐起,掀开被子,赤脚踩上地板,一步步朝窗户边走去。
空调簌簌地吹着风,漆木地板也被冷空气沾染,裸脚接触,像是一瞬间踏入东北部的冰雪世界,凉意丝丝渗入足底。
她注视着窗外的夜晚,整个世界被黑暗笼罩,叫人简直喘不过气,但又没到很黑的程度,还是有些许泛白的天光透下来,幽幽地包裹地面上的一切,包括汽车,房屋,植物,以及窗内站着的她自己。
莫名觉得荒凉。
向绥的内心是荒芜的,这点她终于意识到,现如今不得不承认。
尽管她表面还算鲜活,尽管她行为出格、行事浪荡,尽管她在傅洵面前端架摆谱。
她总是认为没有什么能够真正击败自己,哪怕偶尔吃瘪,也无伤大雅。
她只能允许自己在两个方面脆弱。
一是幼年的创伤,这无可厚非,无法避免,哪怕她想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
二则是每每运动过后无边的荒芜,是生理性的反应,更是心理上的感受。
是那样的贫瘠。
寸草不生。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拧巴的人,并且心思敏感。
有时候她也在想,是什么导致了自己现在的性格。
173的净身高,谈不上什么大高个,但也跟娇弱二字沾不上边,她不止一次观察过自己的外貌,不苟言笑时通常更显冷漠,更别提楚楚可怜。
大概内心敏感并不是玉软花柔的女子的代名词吧。
向绥彻底陷入自我怀疑的人的通病,被一些片面的、个人的想法与观点所蒙蔽,导致不停进行自我否定,以小推大,越陷越深。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