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寒气入体、不宜养病的由头,季峋霜带着季母租了辆驴车,大包小包的进了县城。
寻了两间干净雅致的客邸,付了一旬房费,将剩下的四两银子全部递给季母。
季母颇有些欲言又止。
“澈儿,虽说人家延了期限,但咱两千两纹银…你可有什么章程?”
见儿子垂眸思索,季母道:“娘的意思是,咱们去赁屋而住。
能省则省下些。
你既然读书有天分,便在家里好好地多看几本。”
“那些钱…娘可以白天做些浆洗的活计,晚上弄些针线,慢慢地把这钱还上。
娘不怕累的。”
季峋霜:……
唔,大抵是方才哪里解释错了吧?不然娘怎么会觉得,这欠款是可以无限延期?
——进城路上,季峋霜在季母絮絮询问下,胡编乱造了许多事儿,现在也能够毫无负担地称呼她为娘亲了。
至于公赁屋…季峋霜笑道:“儿来时也曾考虑过,不过租住地方需要细细考虑,咱只是暂时在这里落脚罢了。”
“对了,娘…”
不等季母接话,季峋霜长睫微落,面上覆过纠结的神色。
这次欲言又止换成了他。
季母包容的朝他笑着,他抿了抿唇,斟酌道:“娘,你…怎么看待季纺的?”
“如果我说,季纺回来了,向您求饶并保证今后不再赌博,您会原谅他吗?”
没太意外,季母果然怔住,笑容顿在她脸上,看起来竟有些滑稽。
她头顶的心声,也是罕见的一片空白……
“没什么啊,娘,我随便问的。”
季峋霜墨眉展了展,桃花眼微微翘起。
也没什么,顶了原主的身躯,承了原主的因果,那么就应当打点好原身的一切。
虽然失去眼下的机会可惜,但若是原身母亲对季纺犹有旧情……
既如此,便慢慢筹谋吧。
季峋霜体贴地没开口,他站在纸窗前,看着二月暖光澄亮,看着雪光爬过瓦屋,看着白澄澄的热气筛下,他忽然看见!
季母单薄瘦削的肩膀上抖动起来——
一折血红色的框子蓦然从她头顶陡然跳开!
【杀了他!
】
【我必杀他!
】
言辞果决,字字泣血。
像是杜鹃啼血般,在灰色的面板上,簌簌盘旋摇动。
季峋霜桃花眼挑大,目光落在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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