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可以戴耳夹。”
姜忘没当回事:“走,回头陪你去挑。”
彭星望在客厅玩了会儿又去楼上铺被子,两个大人默许他靠劳动抵房租的朴实想法,留在客厅上药。
医院给了对应的消毒喷剂和两管软膏,需要每天涂三次。
季临秋先前给学生们涂过几次药,本觉得这种小事只是顺手帮忙。
真等到姜忘摘下骨环坐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自己没法下手。
姜忘身上是香的。
这种香不来自洗衣粉,不来自沐浴露或洗发乳。
而是一个二十七岁男人的荷尔蒙味儿。
像是自夏入秋时的爽朗日光,金灿灿地洒落满地,把草野落叶都烫得微焦。
他闻得见他须后水的浅薄荷香气,闻得到他身上如同被太阳拥抱过的暖味
儿。
甚至是昨天抽烟以后,领侧还没有完全散去微苦味道。
每一缕都如游鱼般曳尾摇晃,让季临秋呼吸都不太自然。
他不该离一个男人这么近。
他对他的荷尔蒙好像太敏感了。
“嗯?找不到地方么。”
姜忘背对着季临秋,用指尖在耳边碰了一下:“这里。”
季临秋低头取了棉签,有点后悔自己搬到这里来。
他该继续独居才对。
先喷一遍,再前后细细涂抹一遍。
季临秋刻意拉开距离,弯着腰给他涂,不想再和姜忘有身体接触。
“你可以撑着我的肩啊。”
姜忘回头一瞧,发觉季临秋在犹豫,又鼓起包子脸拖长声音:“季老师——咱都多熟了你还顾忌这个。”
他每次撒娇都跟彭星望一样,很孩子气。
季临秋心里叹口气,为直男的粗神经感到头疼。
“你别乱动,小心我棉签戳穿你耳朵。”
姜忘乖乖地一动不动,指尖玩着金骨环,看它的光泽摇晃来去。
“我挑这个花了一个多小时。”
他小声道:“怕挑得太丑你笑话我。”
“为什么要笑话你?”
季临秋注意力转移到他耳侧伤口,仔细用棉签边缘擦过发红的地方。
姜忘过了会儿才开口,声音有点青涩。
“因为……我一直很羡慕你。”
“季老师长得很好看,会唱歌弹吉他,英语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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