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强忍着眼底的落寞，微微点头，“我明白您的难处，是我唐突了，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一时心急。”
穆缉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姐姐能体谅就好，你放心，往后若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定不会推辞。”
“你平日里也要多注意身子，莫要太过忧愁，一切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柳依依轻轻点头，眼底却闪过一抹怨怼。
玉凰宫。
太后高坐于上位，身侧的雕花几案上，茶烟袅袅升腾，却掩不住她眼中的审视之光。
李沛一身龙袍，身姿挺拔，大步踏入殿内，行礼过后，坐于侧位。
他们母子之间多了几分疏离。
太后轻轻放下手中茶盏，发出一声细微的磕碰声，打破了片刻的寂静，率先开口道：“皇帝，如今国丧已过，这立后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哀家且问你，心中可有人选？”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紧紧锁住李沛，似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李沛微微抬头，目光坚定，直言不讳地答道：“母后，儿臣想立秦澜为后。”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太后闻言，眉梢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这答案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她毕竟久居深宫，深谙权谋之道，瞬间便恢复了常态，只是那轻轻摩挲着佛珠的手指，稍稍停顿了一下，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
“哦？”
太后拖长了音调，再次开口，“皇帝为何不立穆缉熙为后？那姑娘哀家瞧着也颇为懂事，近来又遭了不少磨难，在这后宫之中，也算是有几分坚韧。”
“哀家原以为，你会属意于她。”
太后的话语看似平淡，实则暗藏玄机，她有意无意地提及穆缉熙，想探一探李沛的真正心思。
李沛微微皱眉，似是早已料到太后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太后，秦澜本就是儿臣的王妃，在王府之时，她便已是正妻。”
“这一年，她操持王府内务，上下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差错。”
“且她为人温婉和善，知书达理，无论是与后宫众人相处，还是日后母仪天下，都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儿臣以为，她是皇后的合适人选。”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试图让太后明白他的考量。
太后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那目光愈发深邃。
良久，她才轻轻点了点头：“皇帝既有此想法，自是经过深思熟虑，不过，这立后之事，关乎朝堂与后宫的安稳，不可轻率决定。”
“哀家还需再斟酌斟酌，你也回去好好想想。”
李沛微微躬身，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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