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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痛惜地看着自己的独子。“尹脉啊尹脉,你聪明一世,是朕无能,是朕无力让你大展宏图,不如今日你杀了朕,杀了朕坐上朕的位置也好保你的忠臣!”
尹脉不语,只在殿上长跪不起。他并不畏惧父亲,更不曾怀疑父亲真得会杀了他。或许是因为连他都认为鄢文帝无能,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血脉亲情。
这戏码曾经鄢文帝也常使,鄢英帝不喜儿臣拥兵,太子是唯一无兵的人。鄢英帝不喜皇子与大臣勾结,太子身边便无一亲信。只要鄢英帝怀疑,鄢文帝可以在大殿外从早跪到晚,有时候连尹脉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在跪什么,到最后又究竟换来了什么。
以至如今先皇驾崩,满朝文武却无一人可信,无一人可用。
鄢文帝痛惜地看着尹脉。
“你究竟明不明白朕的心意?”
尹脉如何不懂,他与鄢文帝演戏几十年,究竟贪恋权位还是无可奈何尹脉已无从知晓,但无人想要将江山毁在自己手中他又如何不知?
可尹脉偏偏在这时偏袒了自己的臣子,与百官为敌。若是群臣要反……那大鄢怕是要毁在他们二人手中。
鄢文帝无能,他叫不起地上长跪不起的儿子,也哄不得百官放过实为冤屈的白无门,更无法亲自提剑平燕王之乱。
他在这宫中早已自断双臂,又能如何?
“求父皇放过白无门,放过这次被弹劾的臣子。”
“不可能。”
“那请父皇将儿臣一并杀了吧。”尹脉说完抬起头,早已红肿不堪的额头渗着血。鄢文帝看在眼里,心疼却被怒意一点点吞噬。
他站起来握住自己身侧的宝剑,几次用力却未能将宝剑拔出。
他涨红着脸咆哮道,“来人把太子拖出去关禁闭!三个月,不,十个月!永远不准这个逆子出来!!!”
候在外面的仆从低垂着头进来,看似不想惹怒龙颜,实则却是在暗暗耻笑这九五之尊竟拔不出祖传的宝剑。
尹脉被夹着双臂拖起来。长跪的双膝没有知觉,他远远地看着自己的父皇,还想说什么,却被匆忙赶来的兵部尚书打断。
肖稹云行礼道,“陛下白无门一行人已全部压入大牢。太子……臣想请太子讨伐燕王。”
鄢文帝怒意渐退,一只手仍握着剑柄。他看着对自己并无半分惧意的臣子,少有的呵斥道,“太子虽犯错却仍是太子,爱卿莫非是想要试一试朕的儿子未来能不能受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