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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
我笑了。
我不信他不会杀我,他不信我会把皇位让给他。我们其实是同一种人,只不过我无能只能当个伪君子,他强硬所以逼得我父皇自杀罢了。
下了榻,我扶着榻上镂空的木雕,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因为晕眩带来的恶心感让我连喝水都费劲。
我撑着墙走到窗边往外看,苦涩的药味从半掩的窗户流进来。远远的还能看到医馆为百姓施药粥。队伍拖拖拉拉的,有人衣着褴褛,有人身着华贵,应该是谁家的奴仆。
总之这时候大家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场瘟疫说起来闹的莫名,最初只是井中舀出了死鼠的尸体,之后便有乞儿接二连三暴毙,起初症状像是得了痨病,之后再细看,又有人因身体溃烂而死。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怪病的由来。
我确实记得那是父皇在位时发生的一场怪异瘟疫。疫区靠近燕王封地,父皇怕燕王以此生事不得不命人运送药物去救治,却又有意拖延队伍的出发时间。
后来我也未曾有机会过问掩城的情况,但既成幻境,恐怕这里也没什么好结果。
“桌子上的钱袋每天会生钱。你自己拿钱去买东西吃,不用管我。”
尹寒镝坐在椅子上说。
他没什么事做,就这样把剑放在膝上静静地看着。我应了一声去拿钱袋,之前被身体遮住的光线照进来,隐隐的我竟然在尹寒镝额头上看到汗珠。
我心中不解,却也没有多问。从袋子里拿了几文钱出去买饼,下楼时脚一歪,整个人顺着楼梯滚下去。
好在我还未年迈,身体够软也经得起重创。只不小心磕破了额角,便趁着没人躺在楼梯上休息。二楼住过的房间打开门,尹寒镝看我额头上的血,也没叫我,只匆匆走过来扶我。
我玩笑道,“今日出门未看黄历,就是走路也有脚底打滑……”
尹寒镝不理我,只快速用贴身的手帕捂住我的伤口,想将我拉起来。
我不起身,并非有意而是不能。刚刚那一下摔得我本就无力的身体更是用不上力气,我记得自己从未这样无能过,却也惶恐自己还能这样无能。
“别怕,最多不过从头烂到脚。”
“你说谁在害怕?”
尹寒镝把我抱起来,我垂下眼睑不答。隐隐的却在尹寒镝的手臂上嗅到血腥味。我记得在上个幻境他为我当攻击受了伤,没想到会被带到这个世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