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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越来越大,没过大腿的积雪几乎寸步难行。他突然想起有一年元宵在京城,原本准备明日就动身回封地,尹脉在宴会上喝醉了酒,说完情愿天降大雪,封城三日。
宴会上的臣子只当他醉了,下那么多天的雪做什么,尹脉却只管撒酒疯,“大雪封城,无路可走,不归,不归……”
尹寒镝记得那玉一样的人因为醉酒红了脸。一系长衣绣着星尘北斗,一柄云状玉簪束着发,好像谪仙一般。
他只觉得那是太孙一家独有的伪装,只为换个毫无意义的名号。却未想那与真实的尹脉又相差几毫?
从小耳濡目染,尹脉注定做不了开疆拓土的君主,却未必称不上一声贤明。
尹脉他啊……尹寒镝仰起头,看着漫天风雪,疲惫到近乎麻木的身体一点点跪下去。
如果这个世界的尹脉不复存在,那另一个世界的他是否还能活下去?
尹寒镝不敢退出,鄢文帝的药实在古怪,但就再遇到的白无门来看,白无门已经平安离开。可那终究是没有被幻境吞噬的。
被幻境吞噬了两次的尹脉究竟去了哪里?
尹寒镝走到了幻境的尽头,那里什么都没有,空空的,没有雪,没有风,天朦朦胧胧的。身体被无形阻隔无法前进,近乎圆形的尽头退一步就回到城外。
尹寒镝的马还在那里。
他回去牵了马,付钱住店,每天去找白无门。问近乎同样的几个问题。回答也是一样。
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生机,一切都在重复,渐渐的尹寒镝发现王姨一家没有死,白家村的人也都健在,甚至掩城的人也出现了。
这座城的人在增加。
尹寒镝希望他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他苦苦寻找的那个人也会回来。
手臂上的伤好到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尹寒镝每日牵着马在城中走,起初人们都不觉得怀疑,后来有小孩问他在找什么。
尹寒镝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座城活起来了,人们不再重复着同一天。他买了一处院子,每天继续在城中闲逛。
直到有人停在打算出租的李家包子店铺前,尹寒镝扔了牵马的缰绳冲过去,又突然停住脚步。
尹脉被他的阵仗吓了一跳。但还是收敛了神色与他拱手,“兄台找我有事?”
尹寒镝哑了嗓子,他不得不咳嗽几声才问,“你不记得我,那你记不记得沈霜客?”
“那是谁?”
尹脉奇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