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幽,你看,我替你报仇了。
再没人能分隔开我们。
今晚,我还要睡在你的院子里。”
他第一次那么理直气壮地说要跟偏幽在一起,没有用母亲的生辰或自己的伤痕作借口。
他想,偏幽会答应的,对吧?
会答应的,会的。
他御剑飞了起来,一路来到小世界的北地。
那片尸骨堆积之地,而今开满了红玫瑰。
秋虞良瞧见,有一株玫瑰别致地从一个白骷髅的眼洞里长了出来。
他走过去,轻柔地抚摸玫瑰花,像在抚摸自己孩子的小脑袋。
“乖,”
他说,“那有可能是你爹舅舅的尸骨哦。
既然住进来了,就不要淘气知道吧,不要欺负长辈,要乖乖的,乖乖的长大哦。”
他的声音很轻,在红玫白骨的北地里显得特别温柔。
后来,铜镜里的师父也离开了。
师父离开前说:“虞良,当年我没做到的事,你做到了。
我以你为傲,若你师娘还在,也当以你为傲。”
再后来,定下了辱纯灵圣体者,挫骨扬灰,灰飞烟灭的铁律后,修真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了。
活得越发肆意的秦桑也好,其他致力于寻求各世界平衡之道的新类修士也罢,都跟他无关了。
秋虞良隐居北地,做了个照顾玫瑰的花农。
他看着花朵一日比一日红,人生也就这么一日一日地过去了。
挺好的,他想,挺好的。
·
后世,有弟子提问:“师父,为何那助力修真界变革的大能修士秋虞良,没有飞升,反而散尽修为做了个普通的花农,埋骨在北地呢?”
那正教导他修真界历史的修士合拢了书册,长叹一声,指着藏书阁道:“去吧,乖徒,看看书找找答案,这便是你今天的功课了。”
“什么?”
“去吧。”
“不,师父!”
“去!”
“……好吧。”
那弟子可怜兮兮地去了藏书阁,翻遍了十本书也没找到答案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师父诓骗了他。
“师父!
你又不做人了!
根本就没答案。”
弟子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在这一刻,他深刻地意识到,很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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