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的从沙发上弹起,看着镜头里梁浩渺被特写的一张脸,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事发后死者家属和网友们的反应他不是没看见,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成为枪靶子之后的可怕之处,但是……他还是把责任担到了自己的肩头!
糊涂啊!
回想昨晚那一通安慰的电话,我顿时百感交集,如果我没猜错,那个时候梁浩渺就已经下定决心这么做了。
“咔嚓咔嚓”
的快门声在直播中此起彼伏,不知谁大喝一声,一名穿着黑色外套的男记者蓦地窜到台前,伸手去抓梁浩渺脸上的口罩。
梁浩渺虽反应极快,但口罩还是被扯住,露出了半张脸。
后知后觉的安保人员也冲上前去,一时间整个记者会乱作一团,连直播镜头都上下晃动,片刻后便黑屏了。
直播被迫终止。
我站在客厅里来回打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能把电话拨给护士长。
“局面已经被控制了,就是小梁这里凶多吉少。”
我听着护士长无奈的口吻,问:“梁医生怎么了?”
“这会儿已经被叫到院长办公室去了,”
护士长也没瞒着我,说:“这一次小梁确实冲动了,他就算要替你挡枪,那也得跟领导们商量好啊,这下好了,当着那么多家媒体的面把事儿揽下来,医院这边就算能轻罚,梁老爷子只怕都饶不了他。”
“我现在过去,”
我不想梁浩渺因我担责,“我亲自跟大家赔礼道歉,我去跟院长解释……”
“别了,”
护士长马上制止我,语重心长道:“无论是你还是小梁,那都是代表京协的脸面,对外而言都是一样的,患者家属才不管谁的责任,他们在悲痛中就想要一个仇恨转移,而互联网和新闻媒体需要的是赚流量和博眼球,没有人能真正意义上站在我们医务人员的角度上理解我们。”
我听着这番话,心口顿时苍凉一片。
而现在唯一的解法,只能等待肇事司机醒来,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
良久,我的心才从起伏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我知道我绝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我需要走出去,我要跟梁浩渺见一面。
乔装后,我将地址发给了梁浩渺,约在了疗养院附近的一家钓鱼俱乐部见面。
我人还没到,梁浩渺的电话吵打了过来:“不是让你呆在公寓吗?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压低鸭舌帽,说:“既然是难兄难弟,这件事我就不会让梁医生独自承受。”
电话那头顿了顿,梁浩渺迟疑了几秒,叹了口气道:“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半小时后到。”
半小时后,我跟梁浩渺在俱乐部碰头,我看着他那张有些婴儿肥的面孔,无奈道:“你应该提前跟我打个招呼的。”
梁浩渺耸肩:“提前打招呼你肯定不同意。”
我点点头:“他们只是多了一个枪靶子,不会因为你担责就不唾弃我。”
梁浩渺习惯性的挠挠头,坦言道:“那也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独自面对这么大的冲击,我堂堂一男子汉,身强体壮的,不怕。”
他说完还拍了拍胸脯,幼稚里透着一种清澈的勇敢。
我突然就没那么怕了。
“对了,”
我想到给肇事司机做插管时的一个细节,冷静道,“那会儿从司机口袋里漏出来的不仅有驾驶证,还有一张处方单。”
梁浩渺惊讶的看着我:“什么处方单?”
“我只是简单的瞄了一眼,像是精神类药物的处方单,”
我会想细节,耐心道,“那张单子在我的办公桌抽屉里。”
“明白,”
梁浩渺听懂了我的潜台词,自信道,“交给我。”
我想着京协被围的里一层外一层的模样,担忧道:“会不会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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