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更阑风肆野 深宵雨崩天-《紫鸾记》

第四十回 更阑风肆野 深宵雨崩天(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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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宇文博越战越勇,仅数招过去,博古便已初显败相,眼见就要落得宇文博杵下亡魂,可节骨眼上冷不丁地两只黑箭直袭宇文博而至,原来是退到后头的都速见博古不堪抵挡,这便趁着宇文博力战博古无暇分心之际,放出两支冷箭来助阵解危。

暗箭突如其来,宇文博听得风声,寻着猛击博古的空档,回身将其打落,可也就这一耽搁,教博古缓过了劲来,又是迎面一槊横扎。

此刻宇文博既要近身交斗博古,又要时不时地防着都速暗箭,每每抢到先机战得上风,皆被都速频射冷箭化解而去,这三人远近缠斗,便陷入胶着僵持,一时半伙谁都胜不出来,宇文博心中虽是懊恼,却也无可奈何。

王婉儿在一旁看的性急,隋骑经一日血战,早已强弩之末,虽凭着一股背水而战的亡命之勇,尚能敌住突骑,可时日一久,力穷落败在所难免,而宇文博力战博古,在都速冷箭袭扰之下,又难以速战速决,一想至此,王婉儿也顾不得自身安危,一鞭子下去撩翻面前几名突厥槊骑,硬是杀开一条血路,纵马直奔都速过去。

都速见王婉儿来势汹汹,岂容她轻易近身来战,立马转过箭锋,张弓就是刷刷数箭射她胸膛去。

王婉儿手法不如宇文博这般迅捷,这一梭子飞箭来去如电,被她扬鞭一打,却只敲落了两三支,余者仍带着狠劲,通通数声,正中她胸前。

所幸王婉儿内有青兕甲护身,飞箭虽利,却难透甲,纷纷崩落在地,饶是如此,也教王婉儿胸口直起一阵钝痛。

都速见状,他不知王婉儿有宝甲护身,还道她真是金刚不坏之身,骤陷目瞪口呆,竟不知举弓再射,眼巴巴地瞧着王婉儿冲到面前,及至王婉儿猝然横起一鞭,犀利扫荡而至,方回过神来,却已不及躲闪。

惊愕间都速手忙脚乱,仓惶举弓一撩,架住王婉儿长鞭鞭身刹那,只见银鞭鞭首猛然折转,挞在都速背心,鞭上倒刺已将他扎得皮开肉绽,外伤虽不致命,可也痛入心骨。

王婉儿一击得手,正欲抽鞭再打,都速自知近战不是王婉儿对手,不敢逗留迎战,已迅速夹着马转身遁入乱军之中。

而此刻另一边博古失了都速冷箭相助,勉强招架数个回合,亦终被宇文博一杵打落马下,虽未毙命,可这一杵一摔亦是教他五内翻腾,气血不顺,在地上翻滚两圈,方才颤巍爬起身,抖索举手横过长槊护在胸前。

宇文博将博古打落下马,举起金杵就欲追他穷打,忽听前头王婉儿冲着喊道:“敌将已溃,突围要紧,莫要恋战!”

宇文博听罢,恶狠狠瞪了博古一眼,高啸一声,挥杵一扬,披荆斩棘,一往无前,便向王婉儿那边奔去。

众突厥骑手恶战间忽见两员主将先后落败,士气动摇,再被宇文博率着隋骑强突,终露出溃散之势。

此刻博古中杵落马受伤,能在乱军中护住自己已是万幸,瞧着自己麾下开始败逃也只能望而兴叹,而都速只是皮外轻伤,眼看宇文博、王婉儿就快破围而出,甚是不甘雌伏,又取出一支黑矢,张弓即发。

也是都速吃了几番苦头,总算长了些记性,知道宇文博眼快杵快,飞箭根本难近其身,而王婉儿亦是刀枪不入,射了也是浪射,故这一次锋矢直指王婉儿坐骑战马而去。

激矢卒发卒至,骤不及防,果如都速所愿,正扎入王婉儿坐骑马臀,又是将她连人带马掀翻在地。

宇文博溃围在即,忽然瞧见身旁的王婉儿落马,眼疾手快,侧身一伏,就以牢牢抓住王婉儿一手,正待将她提上自己马来,猛然又听得背后一声呼啸,知道定是都速趁隙又发暗箭,可此刻若要闪避,唯有撒手,如此势必将王婉儿一人留在乱阵之中,他安能做此不义之事,悍然不顾飞矢将至,依旧牢牢抓着王婉儿之手,用劲一提,正将她拉上马来,抱在怀前刹那,黑箭已噗地一声贯透肩甲,深深扎入反手一侧肩背。

都速这一箭终于射中宇文博,总算挽回一些面子,眼见宇文博忍伤携着王婉儿又一阵乱打,已率着幸存隋骑冲破重围,绝尘而去,都速冷哼一声,也只得作罢,回乱军中寻得博古,两人整了整兵士,死伤过半,生者也已颓丧不堪。

这一阵博古与都速原本占尽优势,却被宇文博一行人拼得伤亡惨重,两人自觉羞面见人,领着残兵怏怏回营而去,且按下不表。

再说宇文博一行人冲破重围,又马不停蹄狂奔了十数里,见不再有人追来,皆舒了一口气。

此时经鏖战一日,终得溃围而出,清点残存隋骑,领出雁门郡城的一千精骑,只剩寥寥十数人。

诸人一番互觑,皆是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再想此前这场沥血恶斗,无人不为生还至此而暗自庆幸。

眼见众人早已身心交瘁,宇文博亦无言以慰,可转念再想毕竟雁门郡城中尚有十余万人等着援兵,不容片刻拖延,于是未待休憩,宇文博便匆匆让麾下将士分作数路,各携隋帝血诏分走并州、绥州南下求取勤王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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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安排妥当,宇文博极不情愿地遣散众人,正欲随王婉儿奔五原去,忽听她说道:“将军打算背着这支箭去见公主吗?”

宇文博这才想到肩背上中了都速一箭,尚未处理,适才情急,居然早将此事抛于脑后,这便一咬牙,反手拔出黑箭说道:“这些小伤何足挂齿,赶快去五原寻公主去吧。”

说着正欲挥手甩去黑箭,王婉儿却一把上前拦住,接过黑箭,仔细端详一阵,只见黑黑箭头乌光之上,泛着阴暗青绿荧光,立刻教她悚然变色,失声说道:“这箭淬过蛇毒!”

宇文博觉得伤口周围只是普通疼痛,并无异样,便漫不经心说道:“在下伤势无妨,先去五原再说。”

王婉儿走上前来,一面伸手来解宇文博身上金甲,一面说道:“这毒箭小妹在五原时见突厥人捕兽时用过,毒性颇强,将军切末大意,赶紧让小妹瞧瞧伤口!”

王婉儿情真意切,宇文博也无法推辞,解下重甲,露出肩头。

王婉儿借着夜色仔细查探,只见箭伤深入肌骨,黑绿毒血不停地往外渗,直瞧得她揪心,不禁哀声说道:“将军明知都速有箭射来,为何仍不顾自己安危,还要逞强拉小妹上马?”

宇文博说道:“当时情势危急,也想不了那么多,在下皮厚肉粗,这些小伤不碍事。”

王婉儿从怀中取出一柄防身短匕,一边打亮火摺子将短匕烤至通红,一边说道:“都速箭法如神,可百步穿杨,幸好单单这支箭略失了准头,只扎着将军左肩背,不若再往下半分,即便箭上无毒,恐怕将军也无命至此。”

王婉儿说话之间,宇文博忽觉肩头创口一阵剜心剧痛,知道是她正在用匕首替自己刮毒,便忍着剧痛,犹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生死有命,这战阵之上,若只顾自个性命,如何领兵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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