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侧脸觑他一眼,黑亮瞳孔在灯下折射出危险的光。
秦惇讪讪闭嘴,暗骂林鹿两句,心道他林鹿有督主罩着无甚所谓,如若师出无名,就算是东厂锦衣卫也不?敢平白惹上?京中王孙,尤其是像荣阳侯府这样影响颇深的旧贵族。
他原本以为林鹿身为纪修予义子,行事风格不?说完全一致,也得颇肖其风,而厂督行事缜密,从不?授人以柄,世人恨得牙痒痒却也挑不?森*晚*整*理出半分错处。
可林鹿其人则截然不?同,表面看着不?声不?响,实际乖张又?跋扈,一旦招惹上?他,非但千倍百倍地还回来不?算完。
或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阎王易躲,小鬼难缠。
沉闷压抑的气氛在屋内蔓延,明明窗启门开,却仍将人逼得透不?过气来。
正当陈凝珠再?坐不?住,欲再?朝林鹿发难时,两名锦衣卫左右架着一人走进厅中。
“启禀少主,在此人房中发现不?少怪异之?物,还请少主定夺!”
“呈上?来。”
林鹿嗓音沉静,对此并不?意外。
秦惇松一口气,上?前?接过后?面人送进来的盛物托盘。
“少主。”
秦惇停在林鹿身前?,将托盘上?放之?物示给他看。
林鹿垂眸看去,一只半空的花盆、一柄沾泥带土的铁铲,作何之?用不?言而喻。
还不?等林鹿问?询,陈凝珠看清那人面目,率先惊叫出声:“阿鹏?”
名唤“阿鹏”
的青年?男子一身小厮打扮,被身后?锦衣卫半按半就地跪在地上?,神色慌张,明显藏有隐情。
“大人!
小的冤枉啊!”
双臂被铁钳似的大手反制着,阿鹏上?半身向下倾着,艰难抬起?头来,一张口便喊冤。
“阿鹏你干什么了?”
陈凝珠惊疑不?定地走上?前?来,满腹狐疑地瞧了眼秦惇手上?看似寻常的物件,面上?更是浮现迷茫:“这、这些东西……你……”
“将郡主请去一旁……”
林鹿出言打断,戏谑地咬重?字音:“…坐等。”
“你们干什么?放手!”
陈凝珠到底是女子,自是拗不?过身强力壮的锦衣卫,被扼着腕子拖到座椅里坐下,不?可妄动分毫,任她?如何挣扎也不?脱:“我是皇上?亲封的长乐郡主,敢动我,你们死定了!”
若在平时,陈凝珠是断然不?敢与锦衣卫起?冲突的,只不?过现下带队之?人是林鹿。
人都?是这样,好了伤疤不?记疼。
时隔多年?,她?潜意识其实不?愿相信林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再?遇以来,林鹿始终沉默寡言,也就给了陈凝珠一种“若要报复早就出手,偃旗息鼓即不?敢轻易动她?”
的错觉。
除了人前?那记不?痛不?痒的耳光,林鹿好像从未动用手中职权对她?有些放肆的行为私加规束。
陈凝珠心思简单、娇纵无度,又?自负身份,看到林鹿那张脸,总能回想起?他在五年?前?任打任骂不?敢作声的窝囊样,于是也就窃喜着更加肆无忌惮。
可她?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天若欲其亡,必先令其狂。
“说罢。”
林鹿一抬手,示意阿鹏说下去。
“都?是小姐让我做的!
我、我……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还望东厂老爷们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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