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在这雷雨声中异常犀利。
刺眼的鲜红血迹流了一地,缓缓流到了脚边。
容呈抬手擦去脸上的血,手里一松,沾血匕首哐当砸在地上,溅出星星点点的血迹,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窗外,一道紫电猛劈而下,映着宫人们惨白的脸,他们早已慌了神,尤其是茜草,浑身发抖看着容呈,那充满惊惧的眼神仿佛在看地狱里的魔鬼。
容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皇后娘娘,她倒在血泊里,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睁得老大,难以置信望着容呈,鲜血正从她腹部源源不断流出来。
容呈平静地转身离开景仁宫,消失在雨中。
身后猛然爆发出一声尖叫,"快去请太医!快!"
容呈耳边只剩下天地的暴雨声,他摇摇欲坠走在雨中,倾斜的身子佛随时会倒,拖着伤往承欢宫的方向走去。
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宫人们急匆匆从他身旁经过,鞋底踏着水,融进了水流中。
不知走了多久,容呈终于来到了承欢宫。
这儿久无人住,伸手不见五指,死一般黑,透着一股子阴森可怖。
容呈推门走进殿内,摸黑找到了蜡烛,片刻后,宫殿亮了起来。
他坐在桌前,用干净的帕子擦去脸上的水珠,稳重又从容,眼里倒映着跳跃的烛火。
把沾血的帕子放在—边。
静静坐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粗暴地推开,烈风夹杂着大雨泼了进来,一群侍卫来势汹汹冲进了承欢殿。
容呈望着面前的人,神色诡异的平静∶"送我去牢狱吧,是死是活,要等关鸿风回来定夺。
"侍卫首领犹豫了一瞬,沉声道∶"带走。
"容呈被押进了牢狱。
他浑身是湿的,被扔在地上,衣裳脏了,沾在上头的血染红了干草,一时竟分不清是皇后还是容呈自己的。
容呈浑浑噩噩躺着,呼出的热气滚烫,窗外雷声贯耳,仿佛劈在了耳边。
到底没人敢当场处置了他。
容呈是关鸿风从外头带回来的亡国之君,囚禁了这么多年,没人敢动,也不能动,否则皇帝知道了是会发疯的。
待狱卒们退出去,偌大的牢房里只剩下容呈一人。
他努力睁开眼,望着窗外刺眼的闪电,心想,若是关鸿风知道这件事,恐怕会杀了他。
也好,这样也好。
容呈厌倦了这种不得安宁的日子,却没勇气自裁。
人就是这样,哪怕给一点光,都能苟延残喘的撑下去。
容呈也不例外,总想着有一日能离开皇宫,和予安过上好日子,他下不了决心去死,所以要等着关鸿风来了断他。
这一夜,宫里乱了套,景仁宫的烛火一夜未灭,整个太医院都守在了里头。
阴雨连绵,长夜黑暗。
容呈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清晨,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停在外头。
容呈隐约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良久定焦在面前的人脸上。
是潘太医。
潘太医脸色难看,望着容呈的眼中有几分不敢相信,心头无端跳了跳。
只不过几日未见,他竟成了这幅模样,消瘦脆弱,如洪涝里浸泡过的朱顶红,像是被折磨狠了,只剩下皮肉苟活着。
容呈扶着墙,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勉强笑道∶"原来是潘太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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