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这嘴,真该打!
不好意思啊涟清,兄弟我就是嘴快,真没这意思,真的。”
别看这家伙平时温温柔柔的,一旦生气起来,是最难搞、最吓人的类型。
闻荣打小和他一起长大,没见他黑过几次脸,唯一一回还是他小时候手欠,差点丢了赵涟清母亲的遗物,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摧枯拉朽前令人窒息的宁静,一次就让他吃足教训。
这次,赵涟清是真的生气了。
叶琦瞪了他一眼,难得也替他打了个圆场:“让你嘴贱,人家领养的妹妹怎么就私生女了?下次再敢胡说八道,就去把嘴缝上!”
这时,听得“咔”
一声,只见少年突然推开椅子起身。
闻荣忙不迭拦着:“哎,我都道歉了,你这又搞啥名堂?”
阳光下,赵涟清的身影被勾勒出欣长清爽的轮廓,他长腿一迈,轻松跨过了面前的阻碍,走了几步才转过身,冲两个人笑了笑:“牙痛,帮我跟老朱请个假。”
“啊?你的牙啥时候……”
剩下的话被抛在身后,一眨眼,人便已经背起书包走远。
在方才闻荣慌里慌张地道歉声中,他无端想起了昨天晚上。
好哄歹哄,小姑娘哭累了,挂着满脸泪痕睡着了。
他也困极,打了个哈欠,打算回书房睡觉。
起身的时候,下摆一紧,衣角还在小姑娘的手里。
而她似乎在做梦,似乎察觉到他要离开,小手把他的衣角攥的极紧,秀气的小脸委屈地皱成一团。
“……唔……”
她嘟囔了句什么,声音微弱。
少年俯下身凑近,凑过耳朵,想要听清楚那句梦呓。
只听她喊他:“妈妈……”
妈妈,妈妈——喊了一次又一次,一声比一声委屈,一声比一声可怜。
那只小手不肯松开,拽得死紧,仿佛认定了他似的。
他应不出口,想掰开那只小手,却始终狠不下心来。
最后只能像雕像一样站在她床边,被喊了一声又一声妈妈。
谁能想到呢?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了妹妹的第一天,他还没如愿当成“哥哥”
,竟然先当了“妈妈”
。
……
峰南是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地理位置偏南,夏天炎热而潮湿。
值班室里虽然有空调,但风力不大,沈念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醒来后额头上已满是热腾腾的汗珠。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是赵叔叔的值班室。
今天一大清早,赵叔叔把她送到这里,让她乖乖呆着,到了傍晚赵涟清放学后接她一起回家。
他似乎很忙,把门锁好后就匆匆离开了,再也没回来过。
房间里除了一张老旧的木头桌子,就是三张挂着衬衣的上下铺,别的也没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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