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哪里知道批发商卖的价格,在外面他们直接卖一毛。
差不多,翻了一倍。
要不现在李怀杨整天唉声叹气,说制造商不挣钱,挣得就是一个加工费,而倒手卖的,却大把大把的捞钱,他们像是商量好的,每种蜡烛,都定的一样的价,还专门找李怀杨谈过,只允许他批发出去,不让他零卖,不然就去进别人家的蜡烛,这李怀杨对于销路问题,很看重,他可不想自己的地盘出现别家的蜡烛。
他,总认为,积少成多,会成金山。
可事实真的如此?
其实连小财都不算。
李怀杨,总认为,人就跟牛一样,睁眼就要干活,这样日子就会过的很好。
可谁曾想,再牛逼的人,老了,没用了,也会惹人烦。
你不信,你就等老了将自己的所有财富都交出去试试。
李怀杨就是将所有全部都交了,没了棺材本,说话也不顶用了,有时候管教孙子,还会惹来儿媳妇的埋怨。
现在,李怀杨老两口,每次收麦子,或者收玉米,都会骑个破三轮车去别人地里捡麦子,捡玉米。
俩人一天也能捡个半三轮,去年,他们捡玉米,捡了两千块钱的,乐的屁颠屁颠的,可谁又知,这小老头,曾经那蜡烛年代的风光。
我将围裙与袖筒戴上,作坊里到处都是蛛网,不能看阳光射进来,一束阳光里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灰尘。
我咳嗽了两声:“真够呛的。
就咱俩了?”
李怀杨说道:“别人都嫌工资低,唉,随便做做吧,够镇上的人点,就成了。”
“河南的,不来买了?”
我问。
李怀杨摇摇头:“封路呢,谁知道来不来了。
先维持着做几天等等看吧。”
李怀杨开始往大锅台里放炭了,我蹲在地上换着蜡烛芯。
李怀杨突然问道:“咋听你妈说你那晚撞上了?”
我苦笑一声:“可不。
真够邪门的,我明明点着烟了,到家门口一看,没燃,你说怪不怪?闺女还一看我就哭……”
我将一个线蛋子扔地上的筐里,准备续下一个:“我别说下床了,动都动不了。”
李怀杨点点头,用一个黑乎乎的小铁锤砸碎石蜡,往大锅里扔了几块。
“那晚,看你,就要出事的样子。”
李怀杨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
我皱着眉头问:“你看出来了,咋不吭声?”
李怀杨摇摇头:“你累的都吐了,呼吸都跟火车一样急了,这时候,你是很虚弱的,鬼这东西,就是等你虚弱的时候,才扑你。”
我问:“这儿有鬼啊?”
李怀杨说:“这条路整天撞车,弥留一个鬼魂,又不是啥怪事。”
我笑道:“你见过鬼啊?”
李怀杨沉声说道:“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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